夏如嫣才刚步入内室,得了消息的六皇子就匆匆迎了出来,一见她就欣喜地道:“嫣表姐怎地有空过来了?”
夏如嫣随着他走进去,浅笑着说:“临时又得了空,想着不如过来凑个热闹。”
六皇子将夏如嫣领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入座,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正好,咱们人也才刚到齐,嫣表姐能来最好不过了。”
在座大都是夏如嫣认识的,除了六皇子还有五皇子也在,夏如嫣隔空向五皇子伏了伏身表示见礼,接着就落了座。
今日来的人都是京中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虽跟夏如嫣不熟,但大部分也曾打过照面,而且夏如嫣的美名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见这样一位大美人落座,顿觉整间屋子都有种满室生辉的感觉。
坐在夏如嫣旁边的是涂侍郎的千金,她与夏如嫣有过几面之缘,彼此较为熟悉,很快就自然而然交谈起来,夏如嫣听她说了几桩京中最近的趣闻,还听到她提起了锦乐伯。
“我听说呀,锦乐伯夫人得了癔症被送去家庙了,这才送去没多久他们家老夫人就张罗着要替锦乐伯娶平妻,锦乐伯夫人娘家哪里肯?就为这事儿最近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呢。”涂雪香用团扇挡着脸悄悄地跟夏如嫣说。
夏如嫣神情微顿,提到锦乐伯她不免又想起上回将军府的事情,想起那件事就不可避免地想到纪淮,她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也不知她走了纪淮会怎么样?
是会呆在府里还是会一个人出来逛庙会?
想到上船前瞥见的那个人影,夏如嫣心里又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巧这时六皇子安排的舞蹈开始了,她定了定神,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全神贯注欣赏起舞蹈来。
一曲舞蹈结束,众人谈笑了一阵五皇子便提议行酒令,夏如嫣玩得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没对上来,只得自罚饮酒,好在她酒量还不错,小小几杯倒醉不倒她。
行酒令玩了一阵气氛已经非常活跃,还有几人逐渐显出微醺之态,大理寺卿的小儿子龚成睿甚至过来向夏如嫣敬酒,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仰慕之意,就有其他人调侃他莫不是爱慕咱们京城第一美人?
龚成睿挺了挺胸膛道:“是、是又如何?”
他不胜酒力,半醉之下胆子也大了起来,涨红着脸对夏如嫣道:“在在在下仰慕夏小姐已久,不不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他的好友在旁边笑到抽筋,拍着桌子喊:“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跟夏小姐表白吧!”
五皇子也出言调侃:“咱们几个兄弟都没能娶到嫣表妹,你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顿时满堂大笑,把龚成睿臊得一张脸都快熟了,夏如嫣倒不生气,大伙儿开玩笑也不是恶意的,再者当今风气开放,原主的确从十二岁开始就经常被人表白,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只举杯向傻站在跟前的龚成睿抬了抬,然后一口饮下,这就是无声的拒绝了,龚成睿哭丧着脸被友人拽回座位上,再也提不起兴头了。
因为龚成睿这一出告白气氛涨至最高点,兴起之下六皇子亲自弹琴奏曲,叫了女伶来伴舞,五皇子也用长笛与他合奏,窗边轻纱飞扬,凉风阵阵,室内烛火摇曳,颇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
夏如嫣也暂时忘记了不愉快,沉浸在舞曲之中,她半眯着眼,左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看着看着突然发觉其中一名女伶的手腕处闪了下银光,夏如嫣正疑惑那是什么,还没细看就见那女伶亮出一把匕首对直朝五皇子刺去!
“有刺客!”
这一下房间里全乱了套,尖叫声和碗盘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慌乱中雾江和雨清护着夏如嫣往外逃,就在这时又听嗖嗖几声,房间里的烛光全都灭了,周围顿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