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娅敲门的时候奥瑟正准备沐浴,他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衬衫,扣子还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夏娅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心里不自觉想起昨天在林间小木屋里的情形,耳尖开始微微地发起烫来。
“我刚才在房间里看见了你送的那些东西。”
夏娅咬了咬唇,垂着视线:“奥瑟,你不必这样破费的,也不用这样来讨我欢心……”
奥瑟原本因为她的到来而有些惊喜,在听到这番话后表情不由黯淡下去,低声说:
“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不、不是的。”
夏娅怕他误会,连忙抬起头来:“我并不是感到困扰,只是……”
她看着奥瑟充满希冀的眼睛,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小声地说:
“只是你送来的东西太多了,这些礼物加在一起太过贵重,我不能就这样收下。”
“抱歉,夏娅,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奥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会注意的。”
看见他低落的神色,夏娅不忍心地说:“我…我并没有不喜欢。”
她心里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奥瑟在对待感情时的表现和阿瑟真的很像,都同样单纯和真诚。
她看着奥瑟隐含期待的眼神,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但是以后不要再这么破费了,好吗?”
奥瑟并不觉得那是破费,但面对夏娅,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夏娅松了口气,“那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转过身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椅子倒地的声音,夏娅回过头,看见奥瑟正用手撑住桌面,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头,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奥瑟?你怎么了?”
夏娅吃了一惊,刚想开口喊人,奥瑟就在她面前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躯开始变得庞大,皮肤慢慢被黑色的鳞片覆盖,头顶长出两只尖角,脸也逐渐变成了不似人类的怪物模样。
他的整个变化过程不到半分钟,当那对宽大的黑翼在他身后张开时,带起的风令夏娅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已经被纳入一个微凉坚硬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亲昵又温柔:
“阿娅。”
是阿瑟。
夏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阿瑟那双单纯的眸子,他似乎对一睁眼就看见她感到很高兴,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舔。
“阿瑟!”
夏娅也很高兴,她用力回抱过去,在他脸上蹭了蹭,撒娇般地说:“阿瑟,我好想你。”
“咕噜噜。”
阿瑟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学着她的话说:“阿瑟,也想阿娅。”
夏娅低下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就被阿瑟小狗般热情的舔舐给弄得笑了起来,原本两个人在嬉戏,然而很快他的舔舐就变得不对劲了,当夏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舌头探进领口,隔着胸衣在双峰上游移起来。
“咕噜噜……”4二Щgs.(42wgs.)
阿瑟似乎对裹得紧紧的胸衣感到不满,正尝试用舌头把它拨开,夏娅赶紧推了下阿瑟的脸,捂住胸口羞涩地说:
“不行,阿瑟,今天不行。”
“咕噜噜?”
阿瑟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变得委屈起来,他试图用尾巴撩拨夏娅,然而当他的尾巴尖刚碰到夏娅的衬裤时,她就夹紧双腿,红着脸说:
“阿瑟,今晚真的不行,我、我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再说,好不好?”
“阿娅?不舒服?”
阿瑟立刻紧张起来,上下检查夏娅是哪里不舒服,夏娅按住他的手,有些心虚地说:
“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你就在这里呆着,好吗?”
“不,不分开。”
阿瑟变得着急起来,他抱紧夏娅,紧张地说:“阿瑟和阿娅,不分开。”
夏娅也不想和他分开,可是现在还没完全天黑,她也不可能在奥瑟的房间过夜,她安抚了一阵阿瑟,让他等天黑以后再从窗户到自己的房间来,他才终于松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夏娅离开了房间。
夏娅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女佣把那些礼物先找地方收起来,只有那对紫水晶耳环她留在身边,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当她洗完澡出来后,发现阿瑟已经在屋子里了,然而夏娅还没有迎过去,就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他是奥瑟。
她停下脚步,有些害羞地把领口往上提了提,主动开口道:“奥瑟,你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就在你走以后没多久。”
奥瑟往房间角落再退了一步,双翼靠在墙壁上:“你休息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夏娅向他点点头,刚走到床边又想起来,问他:“你会不会冷?需要毛毯吗?”
奥瑟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她:“谢谢你,我不会冷的,这具身体很强壮,即使是下雪的日子也不会感到寒冷。”
原来是这样,夏娅放下心来,冲他笑了笑,放下纱幔躺到了床上。
与昨晚相比,夏娅今晚要更自在一些,虽然在房间里的是奥瑟,但她依旧感到很踏实,她面朝奥瑟那边躺着,轻轻地向他道了声晚安。
“晚安,奥瑟。”
“晚安,夏娅。”
这一夜夏娅睡得很好,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答应了奥瑟的追求,白天和他在一起,晚上和阿瑟在一起,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当她醒来的时候还在梦境的回忆中沉浸了很久,直到女佣敲门唤她起床,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漱。
那确实是一个美梦。
夏娅坐在镜子前,女佣在身后为她梳头,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地想。
如果她会爱上奥瑟,那么像梦里那样的生活的确很美好。
当和奥瑟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夏娅还有些走神,直到奥瑟喊了她好几声,担忧地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夏娅才回过神,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她也太能幻想了,赶紧打住,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
诺德家并不信教,因此葬礼没有在教堂举行,而是在特里安选好的墓地,夏娅和奥瑟从马车上下来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有少数人认出了奥瑟,虽然吃惊,却没有几个人敢上前攀谈,怕自己冒犯了这位身份尊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