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2 / 2)

“那我和你谈一谈文化,你们的‘菊花与刀’虽然很有一种凄美的意境,可是我欣赏过就够了。

我们两国一衣带水,东倭虽然吸收了种花文明,但种花千万不能以为东倭文化就是种花文明。

我们的‘菊’虽然也有一种祭奠缅怀的意义,却并不是相信宿命的悲剧,而是一种一生与天抗争的豪情。”

斋藤新之助不禁奇道:“菊花……与天抗争?”

赵清漪道: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菊’与天争,体现在‘傲霜’之上。

与天相争,死则死矣,死而不屈,胜天半子。这是种花人与倭人最根本的区别。

倭人色厉而内荏,对自己的一切带着悲观;而种花人外柔内刚,只要激发他们,他们就是傲霜的菊,死而不屈。

我们的传说中,发大水了,我们自己治,天漏了,就去补天。我们敬畏宿命,却敢于去挑战宿命。

如果你们的侵略也是我们的一场宿命,那就来吧,再大的风霜,我们也不怕你们!”

斋藤新之助不禁沉默深思,说:“如果没有‘种花神龙号’,你们真的不怕吗?”

赵清漪说:“没有她,不会怕,有她更不会怕。我不会杀你,当是我对东倭人的一丝人性的怜悯,毕竟满国这么多的疯子,清醒的没有几人。”

斋藤新之助说:“赵桑,你说,如果我们生在和平的年代,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

赵清漪说:“种花人愿与世界各族人交朋友。大唐时,你们派了那么多遣唐使来种花,我们没有把你们当朋友吗?先做敌人之事的从来是你们东倭呀!”

斋藤新之助长叹一口气,说:“那么……种花的,女人,会不会嫁给东倭的男人?”

赵清漪想起后世许多精日、哈日,疯了一样要留在东倭的人,无奈地叹口气:“怕是会的,也有许多人喜欢东倭的文化的。”

“你呢?”

“没有侵略,就能交朋友。”

斋藤新之助悠悠道:“也许是宿命,我……仰慕赵桑。”

“纳呢?”

“我知道不可能。你不杀我,那我要离开了,不知何日再能相见。遗憾的是,我终不能与赵桑比试一场。”

赵清漪不禁一脸的“井”,实在无法理解倭国男人的逻辑,仰慕敌人?

这时,林青云走了进来,说:“斋藤先生,你要离开,我们就不送了。”

斋藤新之助看着他们一对伉俪站在一起,身旁再难容别人,心中一酸,终是告辞。

林青云揽着赵清漪的肩,忽说:“你不会看他帅,就心动了吧?”

赵清漪仰头,伸手撩了撩他鬓角的发丝,说:“我觉得你更帅。”

林青云微微一笑,轻轻拥住了她,说:“少操些心吧,能享受一下清闲,就尽情享受,将来可能会更忙。”

赵清漪忽问:“三弟去港岛,一切进行得顺利吗?”

林青云说:“他应该快要回来了。”

赵清漪说:“弟妹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希望他回来陪着她。”

原主当年在林家久了,也是听说过一些事的,所以知道林诚的第一任妻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的,就是在这时候难产死的,他人还在港岛。

赵清漪让杨廷芳平日不要补太过,孩子太大了不好生。又要求她天天走几步,增强体质。

赵清漪的小蝴蝶还是有用的,林诚在港岛办事就急了一点,他赶回来第二天,杨廷芳才发动了。疼了三天,才生下一个五斤二两重的女儿,林家大摆宴席庆祝。与这个时期紧张的局势,倒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全国的抗倭情绪高涨,上一回江先生督促章将军剿赤军,章将军身负国仇家恨,又背着全国全军的压力,力争出兵东北,与江先生大吵。

到了10月底,章将军前往洛阳为江先生祝寿,再次劝江先生先打倭国,再遭到拒绝。

章将军也是没有办法,东北军上下早就厌倦了无休止的内战,况且几次与赤军交手,都是对方以少胜多,被打得灰头土脸。只怕去打东倭还不用受这气,并且驱逐外虏,打回老家,要痛快得多。全军上下已然军心不稳,这时候章将军再退缩,只怕要镇不住人了。

祝寿这一回,赵清漪作为江夫人的助手,倒是也在场,不过看到江先生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无奈。这人太固执了。

11月下旬,赵清漪回到了江海,正在着手工厂因为搬迁而或遣散,或者调骨干去四川的事,这事还有许多思想工作要她出一下面,工人们更相信她。

她正在厂区的食堂给骨干工人讲话,却是卫佬和卫羽突然急匆匆赶来了。

赵清漪还以为是大同会有急事儿,连忙简短地结束了讲话,把场面交给了副总经理。

赵清漪出了食堂,卫佬也顾不得礼仪,说:“子净,不好了,果府派人抓了江海抗倭救国会的人!听说要以‘危害党国’的名义处死。”

赵清漪因为太忙,把这件事倒忘了。说起来这个抗倭救国会中的人很多都是她的朋友,是文化界的人。

她还在经费上资助他们的活动,这两年他们也体谅她身份招疑又实在太忙,他们自己搞活动,没有请她这个号召力惊人的种花女侠。

赵清漪安抚道:“卫佬,你先缓缓,几位先生都是社会文化名流,不是说杀就杀的,总得要上法庭吧?”

卫羽恨道:“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只怕就直接处决了。”

赵清漪道:“这怎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卫羽说:“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如今东北分裂,关内还在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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