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节(2 / 2)

两族侵略军得知是一位文官领着不到一万的厢军和组织百姓守城,也对吴硕的风骨心下佩服,就行招降。

看着一个个士兵死去,念及百姓无辜,吴硕也自知守不住了,而朝廷援军不知何日会到。在吐蕃和西羌答应若是投降则不屠城时,他为保全百姓开城投降,但是他拒绝外族给的官位,引颈自刎。

在两族大军夺得银州放松庆贺之际,保存实力并且休整强大起来的李业已经得知朝廷援军和兵相过两三天会赶到,于是率军快速奔袭杀回了银州。

此时他杀了银州城中的吐蕃军和西羌军一个措手不及,竟然斩下吐蕃军2000多人、西羌1200多人,一战成名。李业成了西北战事以来第一个大捷的功臣。

就算他有丢失夏州、石州的罪,有此战绩,朝廷也要让他“戴罪立功”。此时,朝廷的人来了,也无法摸清他从前空报兵员、贪污粮草、兵械的事了。他在路途上都补齐了,就算真有差距,他打了一场硬战,朝廷还不许将军打仗有损失吗?

唯一不和他一条船上又知道他拒绝守城、行了欺骗、套取银州物资的事的人就是吴硕及其手下的人,但是吴硕已然自刎。

此时李业集团也要灭口,就怕有份量的人在朝廷大军来时会透露出去,于是这个畜牲带着一群禽兽就杀了吴家全家,当然也包括吴硕手下的主薄、师爷和幸存不多的衙役。

等朝廷大军和兵相一来,李业又演了一出好戏,先是为丢失夏州请罪,要求戴罪立功,派他为先峰。又让下属散布李将军忠于王事,秉忠为公的消息,比如:他失去了夏州,但是老婆儿子也胡人所杀。此事也不禁让朝廷来的人动容同情。

之后面对兵相,李业又说对方战线过长,也不能久战,是反击的时候。此人真有几分气数,一路猛打,接二连三立功,又夺回了已经是死城的夏州。

是非不分的朝廷最终封他为忠勇侯,是西北第一猛将。而吴硕背着投敌的污名和全家一起落入尘埃,上被权贵、士大夫所不齿,下被民间无知之辈所唾骂。

吴涯在外学艺,回到银州时,找到了李业给吴家人造的乱葬坑,当时还有无知的读书人、江湖人在那一带“旅游”,讽刺吴硕失节。

吴涯从吴家一个幸存的旧仆和一些认识吴硕的当地良知还存的百姓口中得知了没有人相信的真相。

这历史就像一个娃娃,随便人怎么打扮,真实的善恶已然不重要。那他来演一场翻云覆雨又何防?

父亲自小教导他忠孝节义,他没有要造郭家的反,也不算不忠,只不过让郭家也多死些人。他们也不冤枉,谁让他们个个有野心来着?

诚王只要当上太子或皇帝夺了权,自己还不能设计让李家也完蛋吗?

吴涯目光重新冷了下来,看着郭延锦这样惊才绝艳,只觉郭家失去了他,也能抵上吴家好几条人命了,而郭家争位时死更多的人,他父亲为了郭家而死却背着天下的骂名却也解气了。

却说此时郭延锦和郭延铮深谈吏治和财政的紧要,谈及朝政的改革图强,郭延锦希望郭延铮与他齐心协力。

郭延铮叹道:“我人微言轻,才识鄙薄,帮助有限。况且,变法谈何容易,以三哥身居此位,若是轻言此事,怕是又要得罪人的。”

郭延锦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太子之位在我眼里只是父皇的期望和恩宠,并没有更多的了。如果大周能富国强兵百姓安康,我当太子,或者咱们兄弟中的谁当太子,又有什么大干系?只要兄弟中谁的能耐比我强得多,有才能者居之,对大周百姓,只怕还是幸事。哎,不过,我也就只敢和你说这个,若是被父皇、少师他们听了,只怕责怪我。”

(林则徐:放开我棺材板上的手!我要出来掐死哪个女人!)

范子良心中隐隐肃然起敬,吴涯也不禁愣住,郭延铮更是半晌无言以对,这些套路都不对。

太子作弊,他的观念已经不符合时代!不符合他的皇家身份!

郭旺财说这话时也不禁想起媳妇说的话:阴谋可破,而阳谋是不可破的。

这就样站在政治的最高点,让诚王自惭形秽,不但他自己不自信,还会怀疑手中堪大用的人。

这种不自信是很要命的,就如现代,如果马爸爸当初没有那种远见和自信,能在发达以前引那些关键能解决事情的人才加入团队吗?

历史上有些皇帝手中能用的心腹臣子本就不多,这破坏看着轻,其实很致命。

就像辫子朝唯一承认自己是中国皇帝的雍正,他能用的人就不多,当上了皇帝能用的人仍然不多,以至于要用不听话的年羹尧。不然呢,如果他用他的亲弟弟十四,他是皇子,手握重兵,朝中又有人心,反戈一击,只怕就是赶他下台了。年羹尧手握重兵,朝中的人和宗室的人却绝对不会拥护他更朝换代。

郭延铮回神,道:“三哥一片赤诚为国为民之心,我想父皇和兄弟们终都会明白你的。”

郭延锦面上甚悦,舒出一口气,说起自己增加财政收入的一些想法,主要是针对户部的,对商业厘税的更进一步控制和管理矿业的改革。

简要说起自己的一个试点的“五年计划”构思,说想要郭延铮和范、吴等才德之士参详完善,理出折子,想让郭延铮与他联名上奏父皇。

第481章 顾如意之请

商量起“试点改革”、“五年计划”之类的创想,郭延锦带着一点鸡血与弟弟及弟弟的门客商量,完全不顾弟弟已经五味陈杂的心,弟弟震惊于他的创新、谨慎、务实。

郭延铮看着范、吴二人,吴涯还罢了,范子良虽然是武人,明显对太子的气度和脑子十分景仰。

郭延锦见郭延铮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五弟若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的设想,不如你也多想一想,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回再商量。总之,也是册立新太子妃之后再上奏了。五弟也知,哥哥命里遇上灾星,那李氏可害苦了我。此次,我也只盼和太子妃否极泰来。”

吴涯听他言及李氏,心中一跳,说:“太子妃原是圣上为殿下鳞选的闺秀,虽然‘病逝’,倒是李家也对殿下助力良多。”

吴涯是知道真相的,因为他是郭延铮的心腹,李家也被偷偷降罪罚奉,但是明面上却是“病逝”。

郭延锦还有点奇怪吴涯怎么会这样说一句,本是不会和外人评论外臣,沉吟片刻,还是说:“李业此人,行事不折手段,言行矫诈,李氏之教养,‘闺秀’还真谈不上,肖似其父。”

郭延铮道:“三哥!此话如何能说?”

郭延锦道:“有何不可说的?五弟识人,往后也得小心。”

说着,郭延锦也真的起身告辞了。

而郭延铮肚子里却是冒着酸水,他多想在太子和诸王相争时背地里搞个小动作,但是人家却是这样坦坦荡荡当他是心腹好兄弟、且爱屋及屋对他的门客也丝毫不见外。

至于将来的联名上奏,只怕也推脱不了,其实父皇对于吏治之败和国库空虚确实发愁,想要改革也不知从哪里入手,也没有人才,况且他年事渐高,并不想自己冲杀。

……

过了重阳节后,各地秋闱的结果也出来了,不过这不是春闱,并不需要皇帝见那些贡士,然后举行殿试。

所以太子妃的册立大典就借着秋闱各地中举的举子的喜庆开始,郭延锦和赵清漪身穿大妆服礼到紫宸殿参拜,听礼部尚书宣读册立圣旨。

然后,去太庙祭拜后,宗正室记入宗牒,晚上宫中还举行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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