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玫这几天没来上学,正好趁着受伤的机会逃避无聊又辛苦的军训。
阮攸攸倒是收获了不少同学们的慰问,大家都有眼睛,就算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过后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为了让大家打军体拳时不互相碰到,本来就站得挺开的,陈玫记错了步骤,还偏偏跑到阮攸攸面前去,说她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没人信。
军训完了正好赶上中秋节,带上周末可以连休三天。
阮攸攸趁有空把给沈沐白的皮绳做了出来。
这个很简单,她先把沈沐白挑好的长针扣仔细地安在玉牌上,再把夹扣套到皮绳上,拎着皮绳到沈沐白的脖子上量长度。
为了看效果,沈沐白把衬衣的纽扣解开,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胸膛。
“唔……再短一点儿。”沈沐白个子太高,搬了个椅子坐在落地全身镜前面,好让阮攸攸站在他身后帮他调整皮绳长度。
阮攸攸半天没动。
沈沐白的目光从玉牌向上,透过镜子发现小姑娘正在发呆,她脑袋往前探,越过他的肩膀,低头盯着他的胸膛,她抿着唇,看一会儿胸膛,又看一会儿他的锁骨。
看着看着,小姑娘的脸有点儿红,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目光又向上,歪着头看他的喉结。
沈沐白告诉自己不要动,可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几下。
阮攸攸似乎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抬眼却发现沈沐白正从镜子里看着她,目光幽深,唇角勾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轰——”阮攸攸的脸一下子爆红。
沈沐白轻笑一声,低声问道:“攸攸,好看吗?”
阮攸攸目光飘忽,看天看地看玉牌,就是不敢看他的脸,小脑袋却不易察觉地点了两下。
沈沐白声音低沉,丝丝暗哑,“还有更好看的,以后再给攸攸看。”
阮攸攸漂亮的杏眼茫然地眨巴两下,突然反应过来,脸红得简直要滴血,连白玉般的小耳垂都红透了。
再说下去,小姑娘估计要爆|炸了,沈沐白见好就收,“攸攸,皮绳再短一厘米试试。”
阮攸攸咬着唇,一言不发,机械地把皮绳收短了一厘米。
“可以了,就这个长度吧。”
阮攸攸沉默地用记号笔在皮绳上做了标记,转身拿着皮绳离开,只是怎么看那脚步都有些慌乱,尤其是进卧室的最后几步,几乎是用跑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沐白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低低地笑了起来。
本以为害羞的小姑娘至少会两个小时不肯露面,到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她,没想到只过了十几分钟她就出来了。
小脸依然红扑扑的,阮攸攸拿着好几条皮绳,弯成圆弧状顺次摆在书桌上,“我以为皮绳只有黑棕两色,没想到有这么多颜色,我都买了,你再挑挑?”
她手里还拿着玉牌,把玉牌挨个放在皮绳下端,给沈沐白看搭配的效果。
沈沐白问:“攸攸不是还有块紫色的玉牌,要是刻好了平安符,攸攸打算用什么来系?”
“我本来是想用细绳编结的,可我现在打算用这根白色皮绳。”阮攸攸说着说着兴奋起来,“我已经试过效果了,很好看的!等着我拿给你看!”
她跑回卧室,从床头柜里把那枚小小的紫色玉牌翻出来,回到书房摆在那根白色皮绳下面,“看,是不是很好看?”
“很好看,攸攸挑的不错。”沈沐白把那枚白色玉牌摆在紫色旁边,“那我也要这根白色的。”
选定了之后,阮攸攸把白色皮绳按照刚才测量好的长度剪下来,又去掉接头的长度,这才把接头安装到皮绳两端。
她没有做过这些,不过这都是简单的手工,刚才拧那枚长针夹扣时她已经有了些经验,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
“沈先生,看!完工了!”阮攸攸兴冲冲地跑进书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得到了小鱼干的小奶猫。
沈沐白接到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做工很简单,但各处都处理得精细,小姑娘显然是用了心的,更别说那玉牌上每一根线条都是她一点一点亲手刻出来的。
“来,攸攸帮我戴上。”沈沐白招招手。
阮攸攸站在他的大圈椅后面,轻手轻脚地把皮绳套在他脖子上,弄好接头,又调整了一下玉牌,拍拍手,“好啦!”
沈沐白从书房出来,到落地镜前面看了看,垂眸看着美滋滋的阮攸攸,“我很喜欢,谢谢攸攸的礼物。”
本打算吃过午饭去老爷子那里,可老爷子没等着他们,电话直接打来了,两人又改成去老爷子那里吃午饭。
……
老爷子不仅给他们打了电话,给沈沐扬也打了电话。
沈沐扬咬着牙犹豫了半天,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鼓起勇气开着车去了。
到了门口,正好遇上沈沐白和阮攸攸,沈沐扬长腿一软,声音也软了,“哥……”
“呵。”沈沐白笑了一声。
沈沐扬干笑着:“嘿嘿,那个……我、我先去看爷爷!”
他飞快地冲进了屋里,一边跑一边喊:“爷爷,我来了啦!哥哥也来了!小嫂子也来啦!爷爷你快点出来呀!”
老爷子慢悠悠从卧室转出来,“喊什么,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还让我快点出来?”
沈沐扬扑过去,轻轻抱住老爷子的胳膊,“爷爷,我可想你了。”
“呵。”老爷子笑了一声。
沈沐扬心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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