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父母深以为然,决定花一年时间,让赵旭丰慢慢“痊愈”,甚至还打算做
个经常出国去看专家的假象,顺便还能看看赵家旁支那些别有心思的亲戚们在他们面前继续表演,说起来,儿子这一伤,倒是看出身边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了。
……
到了周末,阮攸攸和沈沐白去看老爷子。
阮攸攸刚一进屋,阿福就扑了过来,“啪——”小几上摆着的一只花瓶被它带的滚到地上,瞬间摔了个四分五裂。
阮攸攸:“……”
阿福丝毫没察觉自己干了坏事,“汪汪汪”叫得欢快无比,绕着阮攸攸的腿疯狂转圈,还轻轻去咬她的裤脚。
沈老爷子笑眯眯地出来,“哎呦,阿福又干坏事了。”
阮攸攸的脸黑了,看来阿福已经不是第一次弄坏东西了,老爷子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好像没人觉得不对,佣人若无其事地拿了笤帚簸箕准备把碎片清理干净,阮攸攸拦住了,“等一下。”
她走到那碎瓷片旁边蹲下,让阿福过来,指着那碎花瓶说:“阿福,你看看你干的坏事,你都弄坏爷爷多少东西了?
阿福讨好地去舔她伸出来的手指头,黑圆圆的眼睛兴奋地看着她,小尾巴激动地摇来摇去。
阮攸攸用手在它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声音变得严厉:“阿福!”
阿福敏感地察觉到阮攸攸不是在跟它玩笑,而是在表达着生气,顿时蔫巴了,“呜汪呜汪”地用小脑袋去蹭阮攸攸的裤腿。
阮攸攸站起来轻轻踢了它一下,“罚站一个小时。不对,你罚蹲一个小时,我没教好你就把你送到爷爷这里,弄坏了爷爷的东西,我罚站一个小时。”
老爷子好笑地看着他们,见阮攸攸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定了个一小时闹钟,身姿笔直用站军姿的架势站在碎花瓶旁边,这才知道小姑娘是认真的,连忙笑道:“阿福还小呢,不用这么严格。”
阮攸攸认真地摇摇头,“爷爷,它要从小教起,不然大了更淘气,哈士奇可是有名的能拆家。我本来想着它还小,破坏力不强,爷爷这里地方大,足够它到处乱跑,没想到它还是弄坏了爷爷的东西。爷爷,对不起。”
“哎呦,这些值什么。”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沈沐白过来扶住他的胳膊,“爷爷,就让攸攸教阿福吧,也许能管用呢。”
老爷子不好再说什么,和沈沐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聊天,时不时往那边看一眼。
小姑娘站得颇有气势,收腹挺胸抬头,双手垂在大腿两侧,板着小脸,一言不发。
小狗狗蔫巴巴地蹲在她脚边,这下它知道自己错了,惹小主人不高兴了,用小脑袋去蹭会被轻轻踢上一脚,它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看看一脸严肃的阮攸攸,再看看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花瓶,臊眉耷眼地垂下头,再也不像威风凛凛的小狼了。
老爷子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既舍不得阮攸攸在他眼皮子底下站一个小时的军姿,又舍不得那淘气活泼的小阿福,可小姑娘教导阿福,他也不好插手。
看着看着,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地一笑,歪着脑袋低声对沈沐白说:“你看,攸攸像不像在教导小孩子?我还以为攸攸性子这么软,将来肯定会是个溺爱孩子的妈妈,没想到她还挺凶的。”
沈沐白知道阮攸攸听觉异常得敏锐,下意识就扭头去看她。
果然,小姑娘一张小脸慢慢地红了,还低下头气恼地瞪了阿福一眼。
小阿福蹲得更怂了。
沈沐白低低地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到了,阮攸攸自己动手把碎花瓶打扫了,阿福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也不跑了,也不跳了。
阮攸攸蹲下,摸了摸它的头,轻声细语地跟它讲道理:“阿福,你可以在外面院子跑呀跳呀的,但是不能弄坏东西,知道吗?”
她带着阿福来到外面,小跑着绕着院子跑了一圈,阿福追着她的脚步,终于又活泼起来,又蹦又跳的,欢快地“汪汪”叫了几声,小尾巴也谄媚地摇了起来。
老爷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又看看沈沐白,“我觉得攸攸挺会教孩子的,我现在怀疑你们将来到底是严父慈母还是严母慈父?”
沈沐白靠着沙发背,两条大长腿慵懒地交叠着,黑色的碎发搭在眉骨,纯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浅笑,“爷爷,我和攸攸的孩子,根本就不用教导,天生就是好的。”
老爷子:“……”得,确定了,百分百是严母慈父!
阮攸攸带着阿福玩了一会儿,一辆汽车慢慢开到了大门口,她还以为是沈沐扬或者沈荣兴来了,没想到都不是,车上下来的中年男女有些眼熟,阮攸攸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是周蓉蓉的父母。
她也只在生日那天的早上见过他们一次,也亏得她认识的中年男女不多,这么一想才有了些印象。
阿福立刻摆出了战斗姿势,小身子压低,前腿蹬地伸直,小屁屁向后翘着,“汪汪汪——”
潘如燕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周国旺的胳膊,“啊——”的一嗓子岔了音。
周国旺似乎觉得有些丢人,瞪了她一眼,笑眯眯地看着阮攸攸,“这位小姐,请把狗拴上好吗?”
阮攸攸带着阿福扭头进了屋,“爷爷,有客人来了。”
王管家带着周家夫妇进了门,周国旺笑着跟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好,好久不见,您身体更硬朗了。”
“呵呵。”老爷子笑了笑,可不是好久不见嘛,他病了周家没来看望,他出院回家了周家也没来,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怕。不过,他倒是感激周家把周蓉蓉换成了阮攸攸,这可是给他换来了个小福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就是用了孙媳妇的符,身体才慢慢好起来的。
老爷子没说话,周国旺顿时有些尴尬,本来把阮攸攸推出去挡了这门婚事,他也知道这次把沈家给得罪狠了,心里早做好了绝交的准备。
可这两天周家的生意突然遭受了重创,四面楚歌岌岌可危,周家最大的地产是打得风景区旗号,没想到突然来个通知,说是破坏生态环境,要整改,整个项目一停,生意里最大头的一块没了进账,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
一直顺风顺水的周国旺这才发现,周家出事他竟然求助无门,往日的狐朋狗友都躲得远远的,他本来就是新晋富豪,不像沈家这样的老牌豪门底蕴丰厚,朋友们也大都是生意场上巴结逢迎他的,到了这会儿,一个能伸出援手的都没有。
他不知道是谁在跟周家过不去,但沈家老爷子人脉广,定然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可他已经得罪了沈老爷子和沈沐白,现在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是阮攸攸。
周国旺手肘碰了碰潘如燕,潘如燕立刻笑道:“我们家攸攸呢?说起来,攸攸这孩子自从生日那天跟着沐白走了,竟然再也没有回家看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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