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被蹭掉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这块皮好似把她的骨头一起抽没了,瘫在那边一动不敢动。
倪青说:“其他地方还有摔到的吗?”
林妙可怜巴巴的摇头:“就这一块了,痛死我了,真是要死了。”
“……”
倪青真是服了。
她把人搀了出去,上了那辆刚买来就惨遭车祸的自行车,把林妙给驮走了。
去了一家冷饮店,顶着红扑扑的脸点了两杯。
坐下一口气下了半杯后,倪青后知后觉想起来忘给付言风汇报一声了。
对面林妙在絮絮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倪青一边敷衍的应着,一边捞出手机给人去消息。
对方没有马上回过来,倪青把手机扔边上没再去管。
“卧槽!”林妙看着窗外叫了声,“那不是梁翘吗?怎么在这都能碰上她。”
倪青跟着转头,看到梁翘跟一个妇人在拉拉扯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倪青认识那中年妇女,不是付言风他妈吗?
停了有两秒,倪青连忙又拿过手机调出了摄像头。
林妙说:“你拍照干嘛?”
“难得一见,留个纪念。”
“……”林妙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走前林妙又八卦了一遍倪青跟付言风的事情,倪青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没把两人现在住一块的事情说出来。
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付言风消息过来已经是两小时后,言简意赅一个“嗯”字。
彼时工地有人热晕了,是个新来的小伙子,付言风把人给背了出来,一伙人忙着在那给人降温。
付言风推了推安全帽,站在阴影里喘气。
手机又震了下,他拿出来又看了眼,随即狠狠皱起眉。
“喂!”突然有人叫了声,神色惊恐的冲付言风的方向狂吼,“走,赶紧让开——!”
付言风身后五米左右的一排墙这个时候倒了,前几天下过大雨,那会就有人说过这跟小孩搭玩具似的弄起来的墙迟早要完。
好在墙下摆了一串的电驴,付言风受伤不算严重,但左肩一时很难受力。
负责人二话不说撵狗一样的把付言风给辞了,象征性的扔了三百块钱算做补偿。
付言风捏着那三百块钱的耻辱从这个工地走了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到一家灰扑扑的小店,买了包烟,连着抽了两根后才继续走。
回到家倪青已经在了,脸上带着红晕,付言风也没缺,这都是被热出来的。
倪青说:“这么早?”
她到家都还没有半小时,现在连四点都还没到。
付言风只说:“你是在哪看到她们的?”
倪青说了一个大致的位置:“我不知道那条路叫什么,那边不怎么去。”
付言风点点头,进了房间。
到吃饭时倪青才发现先付言风肩膀伤着了,因为看他动作不敏捷,左肩又鼓了一大块。
“怎么搞的?”倪青说。
“没什么,被砸了一下。”他把做好的菜装盘,要端到外面。
“我来我来我来!”倪青连忙接手了他的工作。
不管怎么样,让一个伤员为自己服务,那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付言风看着倪青在那自觉忙碌起来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又隔了一天,倪青后知后觉发现付言风不但受伤还失业了,她嘴上说了句负责人脑子有泡,心里却想着赶的好。
倪青说:“工作总会有的,再找呗,工地那边确实太辛苦了。”
书房里有台电脑,以前倪青用的,搬来后变成了共用,不过付言风之前一次都没碰过。
这天他稍稍玩了会。
关机时看到放电脑后被遮掩的很好的一张照片,塞在木制相框里,安安静静盘在这个角落。
“挺有意思。”付言风说。
倪青反而有点尴尬:“被林妙硬拽着拍的,那会这店正在搞店庆,她也拍了,正好弄了一对。”
付言风戳了戳照片上面的那头浅色熊,低声说:“真是巧。”
因为音量低,倪青完全没听见,还在那嘟嘟囔囔尴尬解释照片摆在这的原因。
付言风不去上班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一下子就长了起来,倪青原先以为会不自在,实际上也还好,除去吃饭睡觉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