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棉质t恤,休闲西裤,腕上是块低调名表,很低调但特有感觉的打断。
房子是一室一厅,倪青一个人住正好。
她也不确定白墨这话是纯粹玩笑,还是小做试探。
索性他也没有要倪青回应的意思,说完就低了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脑屏幕。
雨最终是停了,停在了近零点的时候,白墨脸上显出了疲劳,很识相的收拾起东西离开。
倪青将他送下楼,车子停在路口,跟着一起走出去。
这个点周围已经没什么人活动。
“就到这吧,别往外送了,不安全。”白墨说。
倪青:“也行,你开车注意安全。”
白墨轻轻挑了下眉,笑着走了出去。
倪青想了想还是原地站了会,等人没影了才往里走。
夏季雨后的夜晚空气很好,但又有点湿冷,倪青搓了搓胳膊,加快步伐。
人字拖不可避免的被溅湿,黏糊糊的她正感觉难受,迎面突然过来一辆车,打着远光。
倪青视线受影响,被刺的睁不开眼,只能停在路边等着。
对方开过来的速度堪比龟爬,倪青正好又不是那种耐心极好的人,等的心情越来越糟。
擦肩而过时,倪青盯着黑乎乎只留出一条缝的车窗忍不住说了句:“师父,你这车技可真不错。”
说完小跑了几步直接进了楼道。
淡淡的讽刺声音游荡在车厢内,付言风苦笑了下,怀着又酸又涩的心情离开。
他跟了倪青好几天,摸透了她的生活路线,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人,只能懦弱的躲在自以为的安全距离内。
只是一看到白墨就又忍不住的想张牙舞爪。
前后两世都要输给这个男人,可真是不甘心,但又怪不了别人。
付言风感到无力又无望,在看不到尽头的深渊独自挣扎着。
他们两彻底碰上也是一个晚上,已经是几天后。
这一片偶尔会停电,倪青怕黑,往常都备着手电筒,这个晚上也是不走运,手电筒居然坏了。
风又大,呼啸的风声莫名给这个漆黑的晚上渲染了点诡异感。
倪青熬不住,捞着个手机跑下来,想着去超市新买个手电筒,又或者去另外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黑灯瞎火摔了一跤,等出楼道时成了一瘸一拐的残废。
付言风料想到她会出来,第一时间开了车灯给她照明,然后看到了她的那副惨样。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付言风下意识将车开近,半降下车窗,等倪青开口问:“师傅跑医院吗?”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即将要面临的场景,还没有做好全然准备,紧张有之,更多的是惶恐。
他看着倪青白净清秀跟过去无甚差别的脸,哑声说了句好。
从倪青这个角度很难看清车内情况,她一时也没听出来声音,小区旧归旧,但治安还算不错,于是就没考虑安全问题,攀着车门坐了上去。
付言风眼疾手快的戴了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鸭舌帽。
倪青俯身观察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边说:“师父麻烦就去附近的红十字好了,今天好像都没通知下来吧,怎么也会停电。”
她有话没话的跟人闲聊,付言风敷衍的应了声。
倪青坐直后看了他一眼,帽檐压的极低,她又没有认出来。
“师父,你住哪幢?”
付言风摇摇头,压着嗓子说:“后面。”
“三单元?”
付言风点头。
倪青又随口问了几声,碍于付言风表现冷淡,她也就没再自讨没趣。
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真的没有认出他,付言风又是庆幸,又是失落。
万般情绪无处可放。
到达医院后,倪青从车上下来,走路还是很困难的。
付言风紧紧拽着方向盘,脸上显出挣扎的表情。
倪青往前蹦了两步,撑着一边膝盖站在原地休息,好似在思考怎么行动能将疼痛降到最低。
医院人来人往,每个都行色匆匆,见到的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倪青盯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好半晌,转头冲还在原位傻待着的付言风说:“师父,你方不方便下来帮我一下,帮我推把轮椅过来就行。”
付言风停顿了下,从车上下来,转向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