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没法接受这样毫无预兆没有任何缓冲的现实,可她再不接受,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付言风由于严重车祸,当场死亡。
这一结论不单倪青知道,白墨在同一时间也得到了消息。
他在一个酒会上,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接到了电话。
“嗯,就这样吧。”身着高定礼服的白墨晃了晃杯中流光溢彩的液体,“余款明天会打到指定账号。”
“没别的要求,做干净就行。”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白墨默了一瞬才说:“她会好的。”
等人走远,倪德全皱眉从偏角阴影走了出来。
付言风的死亡对倪青造成了巨大打击,她近乎逃避般的缩在自己拢起的保护壳里,拒绝接收一切外界信息。
她继续住在跟付言风一起租的小公寓里。
白墨到的时候她正坐在卧室的地上,背靠墙,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
拉着厚重的窗帘,室内光线非常阴暗,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
帮着来开门的房东见到住客这个要死不活的德行吓了一跳,连忙避之不及的跑了,走前还特意留话叫赶紧把人带走,房子不外租了。
“倪青!”
倪青维持着那个动作没反应。
白墨蹲到她面前,更放低了点声音:“肚子饿不饿?”
“我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我先出去买点食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白墨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后又说:“那我走了,你不要坐地上,容易着凉。”
说着就要去拉她,手刚碰到的瞬间,倪青被刺了一下般往里一缩,终于缓慢的抬起了头。
这两天她可能都没睡,脸色已经差的不能见人,双眼更是布满血丝,森冷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让人免不了背后一凉。
白墨面不改色的说:“起来好不好,地上太冷了。”
“滚!”
白墨:“倪青!”
“我叫你滚!”
声音已经哑出一个境界,但只有想到这是因着那个男人或哭或喊出来的,白墨就又一阵的不顺。
他发现,哪怕付言风死了,也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
好在他还有时间,还有后面很长的时间来为自己做争取,这次再没有外人,他总能成功的是不是?
倪青太久没进食,又太久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在情绪爆发后猛然晕了过去。
自然而然的白墨把她带出了这间公寓。
只是很可惜,白墨趁机带人的这件事并没有进行的很顺利,抱着倪青刚到楼下便撞上了倪德全。
倪德全近期一改以往和善亲人的态度,对白墨的敌意很明显的摆在了脸上,包括倪青暂时无心顾上的付言风的葬礼都是他亲手操办,没让主动想要接手的白墨有一丝机会。
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转变,白墨至今还没有找到源头。
“把倪青给我。”倪德全身后跟着助理,他冷淡的盯着白墨,出口直截了当。
跟亲爹抢人闺女,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白墨谨慎的观察着倪德全的反应,之后很顺从的让人将倪青接了过去。
“德叔也是今天刚过来?”
倪德全指使人将倪青带上车,紧跟着就带上了门。
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白墨。
白墨看着远去的车辆皱了皱眉。
次日下午倪青才悠悠转醒,目光所见全是陌生的事物,是间卧室,空间不大,精装修,风格很简约。
倪青手软脚软的勉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无神的发了会呆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个中年妇人,带着外地口音,手上端着一碗骨头粥。
倪青十分不给面子的给拒收了。
坐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倪青从床上下来就要走人,妇人一脸焦急的做阻拦,眼见拦不住了给人去了电话。
随后点了免提,倪德全的声音自那边传来:“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好了我跟你说件事。”
倪青无动于衷。
妇人哇哇叫了几声,倪德全又说:“你不想知道付言风的事故到底是不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