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2)

倪青:“谢谢。”

“不要因着这事谢我,”倪德全看了她一眼,心累的说,“如果有选择我并不希望插手的是自己。”

倪青拍了拍文件夹,起身回了房间。

换了一身衣服后出来,倪德全已经不见了。

倪青换鞋终于出门了。

她背了一个双肩包,将不长的头发梳在脑后,过短的滑落在两侧,穿着背带裤,运动鞋,看过去像个刚从校门出来的学生。

倪青找地方将手上资料全部做了备份,随后去了最近的网吧将整个事件通过网络发散发酵,又把其中的一份资料邮寄到警局。

之后能做的就是坐等了。

站的越高越孤独,想要把你往下拽的更不少。

推倒白墨比预期的要容易很多,毕竟暗地里看着他眼红的不在少数,在他刚继承家业的那段时间有的是人想坐那个位置,想分那杯羹。

倪青将自己始终关机的手机打开,居然还没停机,收到一大堆信息,有广告,有亲友,也有白墨。

白墨最后一条信息说的是:“我想见你一面。”

倪青冷笑了声,重新关机,并将这只手机扔进洗衣机滚了滚。

半个月后刑期下来,白墨被判了五年,而那个火车司机直接是死刑。

真可惜,还是有人为他顶了罪。

判刑当天,倪青在当地法院外溜达了一圈,晴朗的天空下偶遇了一个从博物馆出来的小男孩,两人胡扯了几句。

倪青心情好还给这孩子买了个汉堡。

然后她又回了公寓,在公寓楼下看到了倪德全的车。

倪德全从车上下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倪青。

自白墨雇人行凶的事件爆发后,倪德全便没再来过,今天真是难得。

“有今天他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个“他”是谁,不用问也知道。

倪德全说:“他说他想见你。”

“付言风的墓址在哪?”

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也有点讽刺,她曾经也问过另一个人差不多的问题。

这才多久?就这么面目全非了。

倪青没管白墨的请求,要到付言风的墓址后次日过去了一趟。

几天前还鲜活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现在就成了冷冰冰的墓碑,这样的落差让本就没怎么调整好的倪青瞬间又崩溃了。

她总在一次次的自问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却总是寻不到答案。

每每想到付言风对白墨的仇视,反观自己的友善,就后悔的不得了。

从一开始就听他的,从一开始就离得白墨远远的,是不是就什么事都没了。

而这些全部都是马后炮,说什么都没用了。

倪青在白墨的墓碑前坐了一天,之后整装待发,揣着现有的几块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她并没有什么目标,走走停停,朝着西北的方向行进,最后在一个小县城呆了下来。

找了个很普通的工作,加之平时兼职打打工,行尸走肉的过着。

她平时话少,也不见笑容,人就显得阴沉,旁人不爱跟她交往。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倪青都是独来独往,机缘巧合在一次晚上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搞民间公益的。

倪青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价值,便时常加入进去。

力所能及的活动都参加,有一次是去当地孤儿院,这里的孩子有不少是病儿,也有性格缺陷者。

倪青大部分都是做简单的活,发发福利品,扫扫地。

这天有个还没几个月大的小毛头哇哇的一直哭,哭声带动了其他小孩,工作人员顿时手忙脚乱,顺手将她往倪青手里一塞让帮忙看顾下。

说来也奇怪,原本哭声不止的孩子到了倪青手里瞬间消了音,咧着牙床笑起来。

倪青看着怀中柔软的小生命,心头突然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跟着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好玩吧?”旁边的老阿姨看到倪青的表情笑呵呵的说,“小孩都很好玩的,那些个父母也不知道缺的什么心眼,居然会想着要扔掉。”

倪青没吭声,姿势不协调的抱着小孩抖了抖,逗得人嘎嘎嘎的笑出声。

她跟着又笑了笑。

后来她就经常来孤儿院,哪怕是一个人。

因为平时没什么花销,渐渐的也存起了一点钱,之后就又资助了一个山区小学生。

每年都会出来几个名额,让捐助人去当地看看自己资助的孩子,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