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沿着大路走的, 现在还早,路上没什么人,董馥梅举目四望,前方路边有一块约一米高的大石头:“再走两步,看到前边那块石头没有, 我们坐上面休息一会儿。”
有近在咫尺的目标, 孩子们还是能坚持一下的。等走到了,肖小月还来了精神, 夸张的趴在大石头上喊:“啊呀!总算可以休息啦!”
肖小溪啐她:“才走了多久。”
肖小月指着自己眼下:“看到没有,黑圈圈, 我两晚没睡好,今天能走这么远很厉害啦!”
董馥梅将肖学栋抱到石头上坐着,闻言问道:“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
肖小月撅着嘴:“哪是我不想睡啊,是根本没法睡。妈,你不知道明敏晚上睡觉和打仗一样,手脚功夫可厉害,要不是我躲得快,我眼睛底下这黑圈圈就不是没睡觉长的,是被她一拳打出来的了!”
董馥梅听她遭遇这么惨挺心疼,摸摸她小脸:“那是遭罪了。”
“她那算什么啊!”肖小萍怨气深深的说:“前天明艾尿床,昨天明茹尿床!我睡两人中间!”
就打算住一晚,董馥梅没给几个大孩子带换洗衣服,肖小萍连续两晚中奖,现在穿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是她大堂舅家表姐的,两人同龄,衣服也合穿。这衣服穿回去,董馥梅还得找时间给干干净净的送回来。
听肖小萍这么一说,肖小月突然觉得自己睡的还算不错了。肖小溪和肖小月更是庆幸她们睡不好只是因为不习惯床。
她们没注意她们小弟脸色臭的很,肖学兵这个小洁癖也是深受尿床所害,不仅是表兄弟会尿床,就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肖学军竟然也尿床了!这家伙还很过分的,尿完床后爬起来躺到他另一边,然后把他推过去了!
他是活生生被臭醒的!然后他就和肖学军打了一架,可是把肖学军压倒后他到底没能下狠手报仇,憋气。
好在,董馥梅有考虑到几个小的会有尿床的情况,所以给他们带了换洗衣服,肖学兵现在才不至于遛鸟。这个爱干净的小家伙是肯定不愿意穿表兄弟们那不知怎么造的满身都是洗不掉的污渍的衣服的。
休息了好一会儿,一家人才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又要休息一会儿,等他们走回家已经是大中午了。
让孩子们回房歇着,董馥梅打起精神到厨房给孩子们做了一餐有安神效果的饭,补充精力虽然能更快让孩子们恢复活力,不过董馥梅认为让孩子们美美的睡上一觉才是更好的选择。
美食本就能抚慰人的心灵,再昏天胡地的睡上一场,一切的疲劳就都远去了。
回来的路上肖小月还念叨不想再去外公外婆家了,等睡醒过来就改成不要在外公外婆家留夜了,嗯,最好也不要留饭。
其他几个小的回到家也就和平常一样到处撒欢的玩,肖小溪和肖小萍是请了假去的,本来就请了一天,结果还多旷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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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可羡慕:“你妈妈真好呀,我也想我妈给我请假让我去玩。”
小姐俩悄悄抬高脑袋,她们的妈妈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好!
同学是羡慕,老师就是操心了。王爱英怕她们跟不上进度,下课还让她们两去老师休息室补课。
“这两天课你们没上,这几天放学留下多学半小时,老师帮你们补上。”王爱英拿出一本本子翻开,上面写了她这两天上课的内容。
肖小溪和肖小萍都是很乖巧的女孩子,自然不会说不好,连续好几天下课都留下来补习。
宋远征看王爱英这么负责,有些不好意思,也将书翻出来,给小姐俩补习。
王爱英有些惊讶,宋远征这人脑子虽然好用,但身体挺懒,没想到还愿意为了孩子增加工作量,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小姐俩也没麻烦两位老师多久。
会繁体字的人学简体字,比会简体字学繁体字要简单些,小姐俩就学简体字学的不错,即便是落了两天课,她们要补回来还是挺快的。
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又不大难,肖小溪都能主动去学三年级的数学题了,一年级的数学题也不至于两天没学就跟不上了。
……
董馥梅答应了要帮小姑打听那位名叫方国庆的事,她可不是光应不做的人,当天傍晚就开始行动了。
她没直接往人身边凑,而是到了村里傍晚最多人纳凉的坪子上,随便找个地坐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多会儿,就有人自动来和她说话:“哟,梅子,你今天怎么出来啦!”
董馥梅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笑着主动透露自己的情况:“昨天我娘家堂兄弟结婚,我回去帮忙了,今天刚回来呢。”
“你堂兄弟结婚啊,那可是喜事,新娘子漂亮不?”果然,人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董馥梅接着道:“漂亮啊,怎么不漂亮,白白净净的,比知青都不差。”
因为知青没做过多少苦活,别的不说,皮肤就比乡下姑娘好上许多,看着就好看几分。再加上季海燕知青那风光的让人津津乐道的嫁妆,更是让将姑娘比喻为知青成为最好的夸奖。
“真的啊,那你兄弟可有福气了。”喜事多半会让人夸一夸,但夸完也容易没话讲。
董馥梅没让场面尴尬,说道:“是有福气,不过最有福气的还是阿根不是,也不是每个知青都能有自行车做嫁妆。”
“这你说的是,我就知道塔下那边也有小伙子和知青好上了,可人知青说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暂时还不想结婚。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塔下那边有亲戚,人和我说,那女知青看着不大正派,就吊着人帮着做农活呢。”这人还知道些八卦,正愁没人说呢,董馥梅提起了话头,她就开心的往下讲。
董馥梅并不想知道别的大队知青的八卦,就将话题扯了回来:“那是人家大队的,我看我们大队几个知青人都不错,没那样办事的。”
那人回忆了一下大队里的知青们,点点头:“是都不错,一个个都清清楚楚的,起码人没乱搞男女关系。”
话都说到这了,董馥梅就问:“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队里有人和知青好上没有?”
那人摇头:“唉,没有,都是不争气的。”
话说到这里,董馥梅本认为可以下定论,结果旁边又伸来一个脑袋,似乎还听她们说话说挺久了,那人道:“你们消息怎么这慢,我们队知青是没有和队员好上的,人自己内部乱着呢!”
董馥梅没说话,原本和她聊天的那人就感兴趣的问了:“怎么个乱法?”
“就知青里头年纪最小那个女知青,叫什么小小的那个,她啊——”那人拉了个长音卖了个关子,才压低声音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说:“和两个男知青都有交往,两男知青偷偷在水头那个山坡后面为她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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