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哥话说完了没有,把我们搁这儿喂蚊子呢!”黄大柱跟陈旭东躲在暗处给望风,他们都是大半夜叫魏敢偷偷喊出来的。
陈旭东不说话,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动静,搞得黄大柱心也提上来,跟着左张右望,“这事,真有那么严重?不至于吧,大半夜的还有人盯梢?”
想到自己今天一回来还嘴巴大把林蚕蚕身手特厉害的事说出去,黄大柱就有些后悔,别是他坏了事吧!
陈旭东看了他一眼,半天没做声,就在黄大柱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陈旭东才嘘声道,“盯着点,何大姐她们每天半夜都会有工作组来女职工宿舍巡逻。”
厂里即操心男女职工的终身问题,把宿舍放在对门,但在风纪方面也抓得极其严格,雷区不可越。
这事归女联管,妇联编了几个工作组,经常半夜到女职工宿舍和周边转转,防着小青年们一时冲动,做了野鸳鸯不说,还闹出人命来。
厂里这么大呢,光宿舍区就有好几块,就林蚕蚕进厂头天的何大姐,就是管这片的,这要是被抓住了,是要全厂通报批评的。
“……你要死了是不是!吓死个人。”黄大柱真是,翻了个猛大的白眼,打着哈欠往地上一坐,“别盯了,何大姐她们来会打手电筒的。”
陈旭东这才停下动作,憋着笑跟着坐下,黄大柱见他笑,生气不理他。
“你别不当回事,厂里有些事封锁得厉害,你们车间不知道,林干事这事是真挺严重的。”陈旭东看了眼黄大柱,脸色正经起来。
黄大柱看着另一边,不说话,等陈旭东的下文呢。
陈旭东也没让他失望,继续说,“你今天也算是歪打正着,直接把嫂子身手厉害的事宣扬出去,全厂都知道嫂子身手好,多少能能模糊人的视线。”
到时候再找合理的借口圆过去,这事基本就没啥影响了,也不会引起人注意。
黄大柱沉默了会,突然开口问,“你说,蚕姐那身手,是敢哥教的?我怎么不信呢?”
魏敢打架是厉害,但魏敢是豁出去命地那种打,身高腿长力气大有优势,但林蚕蚕那,明显就是有技巧的。
别说,他还真没猜错,魏敢和林蚕蚕说了事情的重要性后,两人商量好的对策,就是魏敢跟着林蚕蚕学散打,到时候才好往外圆。
“……”陈旭东觉得黄大柱脑子有点迟钝,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是不是敢哥教的,是必须是敢哥教的。
相较想魏敢毫无理由地相信林蚕蚕,陈旭东其实心里是有疑虑的,好在他还不知道林蚕蚕还会拍照的事儿。
要陈旭东先知道林蚕蚕会拍照,再知道林蚕蚕身手极好,陈旭东不会那么快去找魏敢,他内心的信仰和责任感,会让他盯着林蚕蚕,直到确信林蚕蚕完全没问题,才能放心。
如果林蚕蚕真有问题,那他也只能对不住兄弟了。
至于现在么,陈旭东瞅了眼那么还打情骂俏的人,再看看远处晃过的手电筒光,吱吱叫了两声。
魏敢听到动静,“你赶紧上楼睡去,万事有我。”
“魏敢。”林蚕蚕没动,喊了魏敢一声,就看着他,也不上楼,也没下茬。
说实话,林蚕蚕同魏敢处对象,就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一切全凭心意,她没想过什么未来,就想着她现在喜欢,那就在一起。
结不结婚的事,以后还两说呢,就是结了还有离的,林蚕蚕心理没有有半点压力。
但她那些想法跟魏敢现在的行为比起来,林蚕蚕觉得自己挺不负责任的。
“嗯?”魏敢看了那边一眼,手电筒光还稍稍有点距离呢。
林蚕蚕笑,捧起魏敢的脸,在他嘴上啵了一下,“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特男人。”
说完,林蚕蚕就上楼跑了。
留下后知后觉,鲜血全涌上头顶,把自己烧得直冒烟的魏敢,还有傻愣地看着他们打啵的黄大柱和陈旭东。
黄大柱那叫一个羡慕,他跟对象相亲认识,到现在都快要谈婚论嫁了,对方连小手都不给让牵呢。
陈旭东也震住了,他有点想处对象了。
手电筒光越来越近,陈旭东和黄大柱对视一眼,赶紧把傻愣在原地,动也不会动的魏敢给拉走了。
三个人直接去了袁代表那间屋,黄大柱和陈旭东随便洗了洗上床,魏敢还坐在小厅书桌边支着下巴还回味着傻乐呢。
“完了,老房子着火,没救了。”黄大柱光着膀子抱着被子,看着陈旭东无奈地进屋,摇头叹气。
陈旭东是去喊魏敢睡觉的,这架式肯定是没喊回来。
床小,陈旭东把黄大柱挤开了一些,想了想问他,“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热情吗?你说我也去处个对象怎么样?”
黄大柱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一副高深的样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是现在的女同志热情,是咱蚕姐跟普通的女同志不一样。”
说完,黄大柱才后知后觉,“行啊,东子,你这是思春了?”
“谁思春了!”陈旭东一听就急了,他就是看着有点点羡慕而已。
两人在床上闹腾,魏敢就在外头傻乐。
那头女宿舍楼那边,林蚕蚕跑上楼,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呢。
“魏敢找你来啦,这个点你们小心点儿,何大姐经常蹲守的,万一给抓到,全厂通报要丢脸死了。”陈丽萍迷迷糊糊的,林蚕蚕下去时她就醒了,一直没睡死。
林蚕蚕捂着乱跳的心口,“我知道,我们很小心的,他找我说点事儿。”
“那行,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陈丽萍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蚕蚕蹑手蹑脚回到床上,捂着心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说起来,林蚕蚕也不是没有半点自觉的,她自己会的那些是没有太多的概念要去掩饰,很多事都是自然而然地就去做了,但处对象她还是给自己立了人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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