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块的玉籽料,不过我觉得这镯子就很好了。”魏敢当时脑子里光想着林蚕蚕了,也没注意到老乡脸上微微肉痛的表情,还以为自己选的这手镯是价值最低的。
主要也是老乡说他们那边产这个,让魏敢选的时候,一个劲地说不值钱着,魏敢就厚着脸皮选了。
不然就顺手之劳,魏敢真心觉得受之有愧。
林蚕蚕很喜欢,但是吧,她先是收了魏敢的手表,紧接着魏敢替她还清了欠魏父的工业券,再加上车斗里这一堆布棉毛料,还有手心里这玉镯。
虽然已经收了不少东西,早就拿人手短了,但这玉镯实在是太贵重了。
这和手表还不一样,手表纪念意义重过价值,林蚕蚕戴在手上,只要爱惜基本不会出问题,但手镯这东西,现在魏敢不知道价值几何,但林蚕蚕估摸得到啊。
而且林蚕蚕是真怕磕坏了它,万一哪天她跟魏敢崩了,东西还坏了,她拿什么赔?
反正赖账这种事她是干不出来的。
糖衣炮弹过份猛烈,林蚕蚕觉得自己有些抗不住了。
魏敢见林蚕蚕迟疑,直接把手电筒往腋下一夹,拿起手镯,拉起林蚕蚕的手,轻轻往她手上戴。
“别!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自己留着吧。”林蚕蚕手往后缩了缩,就缩不动了,魏敢抓得太紧。
车斗里空气诡异地静了静,魏敢沉默了一会,还是握着林蚕蚕的手,让林蚕蚕把手捏成斗状,把镯子挤了进去。
虽然魏敢很小心,但戴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疼完以后,林蚕蚕目光落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她手腕纤细白皙,和玉镯互相映衬,非常好看。
“林蚕蚕。”魏敢喊了林蚕蚕一声,关了手电筒,走近林蚕蚕。
车斗里藏了东西,除了上来了留了条缝透气,其余都是密不透光的,光线很暗,魏敢一走近,林蚕蚕瞬间就感觉到了压迫感。
林蚕蚕莫名心虚,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干嘛。”
魏敢逼近林蚕蚕,他才洗了澡不久,身上带着一股香皂的淡淡香味,没有高跟鞋,林蚕蚕只能仰起头看他,心里有点微虚。
“你是不是老想着处不成就丢开我?”魏敢不傻,林蚕蚕什么态度,投入了多少感情,他都能感受得到。
他承认,他喜欢林蚕蚕,喜欢得要死,没在一起的时候,挠心挠肺,患得患失,但在一起后就真好了吗?
没有,林蚕蚕太优秀了,你永远都猜不到,她还有多少个面等着你去发现,魏敢心里的危机感特别重,他以前工作认真负责,现在可以说是拼命了。
他得多进步一些,才能跟林蚕蚕并驾齐驱,不至于被甩开。
这些对魏敢来说,都不是事儿,但他总觉得林蚕蚕若即若离,让他有一种,随时能抽而去的紧张感。
哪怕确定关系后,两人都没怎么碰着面,但那种紧张感和不安全感,一直在魏敢心里。
魏敢不介意自己喜欢林蚕蚕更多,但他介意林蚕蚕心里总想着随时要散的想法。
林蚕蚕,“……”
说谎哄人林蚕蚕会,她也相信,只要她开口,魏敢肯定不会再追问,但林蚕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这等于是默认了魏敢的问话。
魏敢心里真的,就跟林蚕蚕拿带刺的藤条抽他一样,刺全往心里扎,那种感觉就别提了,他都气笑了,咬着牙,“这事你就别想了,我这最贵重的东西就是我自己,你收了就甩不开手了,没得退,也不给退。”
“你这是耍无赖。”林蚕蚕瞅着魏敢。
魏敢点头,他就是耍无赖了,林蚕蚕能拿他怎么样?而且他这就叫耍无赖的话,那林蚕蚕就是耍流忙。
林蚕蚕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又好笑又好气,居然还觉得魏敢这样挺可爱的。
没一会,林蚕蚕就笑不出来了,魏敢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林蚕蚕瞪大了眼睛,“你要敢在这地方亲我,我就……唔……”
魏敢扣着林蚕蚕的后脑勺,直接就亲下去了,管他什么后果,先亲了再说,外头可找不到这样清静的地方,虽然车斗味道重了点儿,但亲上嘴了谁还管味道。
以前魏敢也出差,开长途车的司机凑在一块,就爱说点荤段子,魏敢那会年轻,听着不好意思,要么嘻嘻哈哈不上心,要么压根就不听。
你说感情方面,他让林蚕蚕占上风就算了,做为男同志,魏敢愿意让林蚕蚕占上风,但怎么处对象方面,魏敢觉得自己得多学着点。
就像上回,林蚕蚕主动亲了他,魏敢心里是挺美的,但初吻这事,不应该由男同志主动么,魏敢心里美归美,还有点耿耿于怀呢。
所以这事特重要,事关男同志的尊严问题。
这回去西北,一路上再听到黄腔,魏敢都仔细听着,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回来立马就应用上了。
在百货大楼时,魏敢就想抱抱林蚕蚕了,这半个来月,他想林蚕蚕快想疯了。
林蚕蚕也疯了,魏敢勇猛归勇猛,技术可真是一般,她嘴也不是果冻,他根不得整个儿吸进去,也不是桃子,用来给他生啃!
“轻点!”林蚕蚕嘴都麻了,换气时气恼道,魏敢愣了愣,动作渐渐温柔起来。
打个啵,两人都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但实际上时间只过了不到三十秒而已。
最后是林蚕蚕推开魏敢的,她感觉自己嘴要破皮了,推开后,林蚕蚕又气哼哼地踩了魏敢一脚,才噔噔噔地往车斗后走去。
魏敢先一步跳下车,才把林蚕蚕接下来,林蚕蚕甩开他的手,跑去前头照镜子。
后八轮的大卡车高着呢,林蚕蚕开始没上得去,是魏敢托了她一把,她才爬上去的。
照镜子一看,林蚕蚕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嘴唇红嘟嘟地微微肿起,一看就知道刚经历过什么。
“魏敢!”林蚕蚕怒了。
魏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笑着看着她,混身上下写满了高兴两个字,也冒着说不出来的傻气。
林蚕蚕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趴在副驾驶不肯下车,魏敢就扒在副驾驶车门外,好声好气地认错哄她。
等把林蚕蚕哄高兴了,再返回百货大楼时,何喜庆和陈丽萍早买齐了东西,在门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