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哭着求饶的人还敢在这儿煽风点火,长孙兰夜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眉尾一挑,徐徐道:“是想明天常玥和云桑都坐在这床边跟你叙旧?”
这下,换白惊蛰脸僵住了,一些片段一下全浮现在脑子里,像是被针扎般立马收回手,往里挪开,忍着叫人想要发抖的冷,规矩得不得了,“修颐哥哥,我好困,睡了。”说完就赶紧闭上眼。
这几天一直赶路,他哪里还舍得折腾她。长孙兰夜伸手环住她,重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声音温柔,像微风呢喃。
夜深人静。
*
第二天,白惊蛰和长孙兰夜被常玥带着上山扫完墓回来,阿春已经到了。
一见到她,阿春跑过来抱着她就开始哭,白惊蛰劝了好半天还将人劝住。
“小姐……”阿春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抽抽搭搭的。
白惊蛰抬手帮她擦擦眼泪,“别哭了,都已经嫁人生了孩子了。”
“可是、可是我见了小姐,忍不住啊。”嘴一张又要哭,白惊蛰赶紧捂住她的嘴,威胁,“我耳朵都要被你哭聋了,你要再敢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阿春眨巴眨巴眼,赶紧止了泪。
“还哭不哭?”白惊蛰问。
阿春立马摇头。
见她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些之后白惊蛰才松手。
“孩子呢?”
哭得太厉害,阿春抽抽,“在家。”
“待会儿回家把孩子带过来,还有陈河,也一起,过来吃个饭。你嫁人了,我人还没见过呢。”
闻言,阿春眼睛又红了。
白惊蛰一个眼神扔过去,阿春抿紧了嘴,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
休息了会儿,白惊蛰叫上阿春跟她去趟祠堂。
祠堂很干净,想来是常玥他们也在定期打扫。白惊蛰还是让阿春去打水过来,准备再打扫一遍。
阿春出去之后,付云桑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白惊蛰不解。
“怕你看到自己的牌位吓晕过去。”
白惊蛰一愣,一扫,在爹爹的牌位旁真看到了自己的牌位,不过下一瞬,注意力便叫放在牌位前的一块玉佩吸引住了。白惊蛰走过去,拿起来。
玉佩上有似兽似花的纹路。
白惊蛰心里微微一动,低声问:“元朗回来过了?”
付云桑也没藏着掖着,坦然,“嗯。这牌位也是他给你立的。”
听完,白惊蛰沉默许久,将那玉佩放回原位,而后看着付云桑,“别告诉他,我还活着的事。”
付云桑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忽而浅笑,“终于开窍了。”
白惊蛰默然。
“也是,世人皆知,南越新帝膝下两子一女,身为皇帝,却最为宠爱这个怀真公主。你要再想不明白,就不是白惊蛰,真的是白痴了。”
白惊蛰垂眼未语。
*
晚上,陈河带着孩子过来,更是热闹了。
吃饭的时候,陈河和阿春站在边上,没坐。怎么劝都不坐,结果白惊蛰差点发脾气才坐下。
“来来来,干杯。”常逸率先举杯。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干杯!”
等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就围着桌子聊天。忽然,原本睡着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醒了,阿春和付云桑赶紧过去。过了一会儿,阿春把孩子抱了出来,走到白惊蛰面前,脸颊微红,“小姐,要抱抱吗?”
白惊蛰接过,孩子也不认生,睁大眼睛看着她。
白惊蛰笑着逗他,“康儿。”
孩子眼睛就笑成一条缝,甚是可爱。
“修颐哥哥要抱吗?”
长孙兰夜还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想到某人那天的豪言壮语,提前练习一下也好,便伸手接了过来。
见长孙兰夜抱孩子的姿势很标准,阿春不由道:“姑爷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爹爹的。”
白惊蛰一愣。
得了夸奖的长孙兰夜扭头看向白惊蛰,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倾身逗着孩子。
然后白惊蛰想起来一件事,在衣袖里摸摸,摸出两块玉佩和一个玉坠子。玉佩一块给了康儿,一块给了安儿。
她东西刚一递出去,陈河、阿春还有常玥赶忙起身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