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却也无法抵消军舰带来的压迫感。
上百米的庞然大物,盘踞在河水上,齿轮转动,几百毫米的口径,直接调转方向,瞄准了地方阵营。
可以想象,一旦开炮,会出现怎样恐怖的画面。
大殿内。
万籁俱寂,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户部尚书的尸体还没冷,鲜血滚滚而流,冒着热气,渐渐的,血腥味被众人吸入鼻息当中。
那些从未见过这等惨烈现象的文臣,明显有点站不叫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跪了下来。
这一跪,算是投降吗?
想来是的,
于是,
更多的人跟着跪了下来,再也不敢造次。
便是举刀的武将,都在面面相觑,将目光落在四皇子身上,现在,只等他一句话,他们自知难逃一死。
他们不比文臣,军中之人,在大朝会拔刀相向,本就是极为忌讳之事,他们犯的罪,又岂止是死罪那么简单?
四皇子笑了起来。
起初还很笑声,渐渐地,声音大了起来,有些癫狂,但更多的却是歇斯底里。
“凭什么,为什么。”
他不断喊着这几个字,身子在摇晃,在颤抖,举刀的手都有点不稳了,那张英俊的脸庞,也因为情绪的极端波动而变得扭曲,甚是吓人。
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拿回自己家里的东西吗?怎么到现在,还犯罪了?有什么错?
他想不明白。
他的能力,比不过城主,但对方毕竟是女流之辈,先帝驾崩之时,他哭了很久,一个七尺男儿,在房间内,跌坐在地上,望着父亲的画像,哭了整整一夜,自打他懂事起来,就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他哭的,不是先帝的突然故去,他哭的是皇权旁落,落在了女帝的身上、
他恨。
但他不敢表达出来,在皇城内,每日要去给女帝请安,可每一次见面,他都有种杀了对方的冲动。
在觉得自己力量不够的时候,特意申请做了一个巡抚,巡查晨曦四方,本以为这样会降低对女帝的恨。
谁能想,越是看到地方的安宁,便越是愤怒。
百姓歌功颂德,唱的是歌颂女帝的歌,赞的是李若愚和柳长风的战无不胜,这些,本该都是他的。
难道他上台,就不会支持科学派系了吗?
李若愚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僵局,两眼弯弯,笑得格外灿烂,但这双目光,却直接撼动了四皇子的灵魂。
“你早该想到的,改革势在必行,任何敢挡改革的人,都会死,不论他是谁。”
寒气逼人,没蕴含半点感情。
李若愚转身,无视了癫狂的四皇子,望着还没放下武器的武将,道:“给你们一次机会,若现在放下武器,本伯,可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杀无赦。”
随之附和他的是,整齐划一的拉动枪栓之声。
“上膛。”
“哗啦。”
士兵们齐齐上前一步,直接将文臣武将分割开来,将枪口对准了所有的武将。
李若愚从户部尚书的尸体上跨过,脚下,染上了血渍,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四皇子忽然间蹲在了地上,感觉有点恶心,想要呕吐。
这时,
李若愚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脸上苍白的四皇子,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凭你,也妄想染指皇权的巅峰?哎,还是不够格啊。”
如果说,李若愚的突然出现,颠覆了四皇子苦心经营一年之久的局面,那么,这句话,就是压垮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皇子扭头看着他,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你以为你就胜利了?”
说完,狰狞的笑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他手掌花落一支蓝色药剂,趁着李若愚短暂愣神的片刻,扎在自己的脖子上。
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扩散而出。
久经沙场的李若愚,差那便意识到了这是不属于圣骑士的强横基因药剂,在对方注射的瞬间,转身跳到一旁。
“你不是很牛嘛。”
四皇子拔下注射器,扔在地上,整个人,都在这药剂的力量下,变的磅礴起来。
四周的士兵,想都不想,对准了他开始攻击。
然而,强横无敌的子弹,竟直接被四皇子体外的气浪给震开了。
“科技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四皇子狞笑着,随手一挥,那一片的士兵,便死了一半,尸首分离,找不到半个完整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