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不言语,只摇了摇头。
沈已墨收回手,将绿豆糕送入自己口中,接着取了第二块咬了一口,复又送到季琢唇边道:“要吃么?”
如此这般,沈已墨像是玩上了瘾一般,足足玩了八回。
待还余下两块的绿豆糕时,沈已墨仍旧取了一块咬了,而后他站起身来,整个人覆在季琢背后,一手抱住季琢的脖颈,一手将咬了一口的绿豆糕凑到季琢唇边道:“不吃么?”
前八回,只要季琢不予理会,沈已墨便会自己吃了了事,这次,沈已墨却执着得很,他以酥软香甜的绿豆糕蹭着季琢的唇瓣,甚至嘴唇凑到季琢柔软的耳垂,诱哄道:“你不吃么?吃一口罢。”
季琢回首扫了季琢一眼,到底还是咬了一口那块绿豆糕。
季琢不喜甜食,但这绿豆糕倒还算可以入口,他随口道:“尚可。”
沈已墨笑吟吟地道:“那再吃一口罢。”
季琢勉强又咬了一口。
恰是这时,成家娘子端了热气腾腾的豆腐羹来,她见沈已墨与季琢腻在一处,心中虽奇怪为何男子会与男子成婚,但还是笑道:“公子,你与你夫君这样恩爱,着实让人羡慕。”
沈已墨仍覆在季琢后背,他伸长手,取了根调羹舀了一勺热乎乎的豆腐羹送到季琢唇边,朝老板娘笑道:“这是自然。”
沈已墨长得貌美,此时浑身每一寸皮肉都透着媚意,整个人更是柔弱无骨地黏在了季琢背上,他含笑的嘴角还沾着点浅绿色的绿豆酥碎屑,像是在勾引眼前之人用舌头将那点浅绿色舔去,再与他唇齿交缠似的。
成家娘子被他这样的风情勾得微微红了脸,说了一句“两位慢用”便走了。
季琢未去吃那豆腐羹,却盯着成家娘子的背影道:“她已然不认得我们了,这狼毒着实厉害。”
沈已墨压低声音问道:“于性命无碍罢?”
季琢颔首:“我昨日已把过她的脉了,应当无碍。”
“那便好。”沈已墨的手臂擦过季琢的咽喉,将豆腐羹送入自己口中尝了,接着慢条斯理地坐回凳子上,柔声笑道,“好吃得紧,夫君,你也尝尝罢。”
季琢闻声,一抬眼便瞧见了沈已墨的一双眼睛,沈已墨眼中盛满了光辉,仿若是天上的星辰驻在了他眼中一般,但他眼底却隐着一丝情绪,这情绪季琢不懂,也无意去探究。
他对于沈已墨的言语调戏已然习惯了,不发一言,只面无表情地尝了一口豆腐羹。
俩人用完膳,别过成家娘子,便出发将所斩杀的五人的尸体聚到一处。
沈已墨点了火,在旁立着,季琢负责超度。
这五具狼尸与五张人皮极是耐烧,火最先烧去的是其中的怨气,这怨气实在厉害,足足烧了两个时辰了,还未烧尽。
沈已墨盯着被寒风打得摇晃不已的火焰,低声道:“万望诸君来世顺遂。”
这五具尸体中,其中一具是成云的堂兄成风的,沈已墨杀成风时,成风满嘴的鲜血,想来那可怜的吴大夫十之八/九是死于他手了。
成风犯下了杀人罪,不知余下的四人是否身负罪孽。
又烧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五具狼尸与五张人皮终是被烧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