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门铃响个不停,苏锦瑟有些烦噪的揉了揉脑袋,哼哼唧唧的发脾气。贺思年制住她摧残自己头发的手,帮她把被子盖好,柔声说:“你接着睡,我去看看。”
随后从衣柜里找了条裤子穿上,打开门。
“姐姐。”拎着两个小袋子的赵亦然看到门后的人时笑容凝固在脸上,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你怎么在这?”
不过月余,门里外的人就掉转。
贺思年扶着门框,挡住对方的视线,带着些得意,“你有什么事?”
“我找姐姐。”
“她还在睡。”贺思年唇角微微勾起,十分暧昧的添了句,“昨天晚上太累了。”
赵亦然手握成拳,压着自己的呼吸,说:“我要见她。”
贺思年嗤笑,“赵亦然是吧?我不管你和瑟瑟之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再来找她。”
“你女朋友?”赵亦然冷笑,“她不是把你甩了吗?”
贺思年脸色突变。
“你联合你那个新经纪人在业内封杀她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连我们环影都听说了。还逼的她辞职,逼的她一个人大半夜在异国他乡酒吧喝酒,这要是你女朋友的待遇,那当你女朋友可真够惨的。”
“你说什么!”贺思年揪着赵亦然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
苏锦瑟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争吵声,揉着眼睛出房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眉头紧锁,“你们在干嘛?”
贺思年悻悻地放开赵亦然,反手准备将门摔上,赵亦然却灵敏的闪了进来,将手中的袋子举着说:“姐姐,我给你带了早饭。”
苏锦瑟打量着两人,确定贺思年不会动手才点头应道:“你放餐桌吧,等我先洗个脸。”说完转身回房,贺思年快步跟了进去把房门带上。
“瑟瑟。”贺思年努力克制自己脾气。
“怎么了?”苏锦瑟将头发撩起,用手指随意的梳了几下,绑好。
对方淡然的态度让贺思年一时不知怎么问出口,他跟着人到了浴室,严肃道:“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贺思年理所应当的质问让苏锦瑟疑惑。
和贺思年分开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并不会因为重新上了床就有什么改变。在苏锦瑟心中,性和爱原本就是两码事,如果只是做爱就能天长地久,她和贺思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是苏锦瑟脾气很好,纵然不理解对方的态度,还是耐心的解释,“他是我的朋友。”
这般耐心在贺思年眼里变成了敷衍,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眼里闪着怒火,嘲讽道:“什么朋友?能上床的朋友吗?”
“对啊。”苏锦瑟也恼了,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眼神,说:“我们现在不也是能上床的朋友吗?”
记忆里小姑娘一向乖巧,贺思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被她气的呼吸都带着疼,上前捏着她的下巴,“苏锦瑟,你好好说话。”
苏锦瑟吃痛,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你这是要和我吵架吗?”
“呵,那我们昨天晚上”
贺思年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她在床上明明那么配合,甜的要命,一觉醒来怎么又变成这样?
他就应该把人绑在床上,操的她没有力气再说话来气他。
“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有强迫你。”苏锦瑟不解。
这句话应该能印刷在渣男语录封面上。
这下贺思年才终于明白她的意思,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在狭小的浴室里打着转,手狠狠的砸在墙面上,嘭的一声响,把客厅的赵亦然都吓了一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贺思年却没有多余的情绪理会他,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所以你现在是个谁都能上的婊子吗?”
人在怒极时说出的话是不过脑子的,贺思年这句话出口他便后悔,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失,只捏着拳头死死的盯着苏锦瑟。
“贺思年!你”
听到这句话的赵亦然都恼火,话却被打断。
苏锦瑟一脸平静的看着贺思年,声音冷冰冰的。“那你不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嫖客吗?谁比谁高贵呢?”
旁人用刀,用剑,用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制造出的伤口都敌不过放在心尖上的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