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细细的吮吸着他的双唇,不敢太过深入,感受脱下强势外袍的沉君言细致小心的温柔。
午后黄昏正浓,宁静的病房里喘气声渐深,黎溪撑在床褥上的手抚上沉君言的消瘦但依旧有轮廓的胸膛,分毫没有察觉窗外站了一个人
“咚咚。”
敲门声响了两下,程嘉懿直接开门进入。
黎溪听到声响,知道来者何人,若无其事地回头起身迎上去,懒洋洋地倒进程嘉懿的怀里,笑眯眯地说:“辛苦了一天,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说着,她摊开手掌,将掌心最后两瓣核桃递给他。
程嘉懿低眉看了一眼,没有用手,低头就着她的手把核桃吃进嘴里:“明天你得回公司一趟,警方刚才派人过来,想跟你再次确认口供。”
沉君言醒过来快十天了,黎溪扔下的事情总得有人管,而作为她最信任的人之一的程嘉懿火线上岗,以董事长总助的职位处理明远大小事务。
“知道了。”她踮起脚尖在程嘉懿鼻尖轻轻一吻,“辛苦我们程总助了!”
“咳咳——”
程嘉懿正要低头吻她的嘴唇,病床上的人突然无故咳嗽起来,听那声音,又假又用力,偏偏黎溪一听到就整个人紧绷起来。
“你别咳得那么重,要是抽到脑袋怎么办!”黎溪走过去拿起床头柜的水杯,还贴心地插上不锈钢吸管才拿到沉君言嘴边,“是不是吃太多核桃上火了?要不不吃核桃改吃核桃糊?”
一吻落空,程嘉懿双手插袋走近病床,风平浪静地看着沉君言,觉得自己才是上火的那个。
“沉总。”他停在黎溪背后,“介意我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黎溪还恍然不觉战火已经燃起:“可是徐医生嘱咐过,不能让沉君言操心工作耶。”
“……”程嘉懿来回轻扫她的后背,耐着性子解释,“不是工作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她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沉君言笑了,抬手自己拿过水杯,也帮着程嘉懿赶人:“溪溪,我晚上想吃医院西门对面的烧鹅濑,可以帮我打包一份吗?”
两个人都要她暂避,黎溪撇撇嘴说了声好吧,才慢吞吞地拿起沙发上的包挪向病房门。
关门前还再次探头进来:“你们可不能背着我对我做坏事哦!”
“知道了。”一站一躺的两个人异口同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锻炼出来的默契。
翻来覆去磨蹭了好一会儿,黎溪总算舍得离开。
程嘉懿站在窗户前,直到看见黎溪从大楼里出来,才转身面对沉君言。
“我猜沉总还没就戒指的事问黎溪意愿。”
沉君言放下水杯,嗤笑冷言道:“不知程总助有何指教?”
如果说黎溪的态度就是他们的筹码,那么这几天的沉君言就是绝对的大赢家,有足够的资本和程嘉懿谈判。
程嘉懿当然认清了现实,在黎溪自愿戴上沉君言那枚求婚戒指时,他早就失去了优势,不然怎么会冲动到逼去黎溪二选一。
难听点说,黎溪对他只不过见色起意,如果没有那场生死与共的绑架,或许在他高考后,这段感情就会无疾而终。
或许要比蒋烨好一点,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但沉君言不同,先不说现在的,他和黎溪在同一屋檐下长大,又在孤岛过了五年相濡以沫的日子,他一个外人拿什么来比?
他不能忘记很多个晚上,那些他站在房间外,听着从房间里传出的阵阵缠绵,进退两难。
试过幻想里面的人是自己,也想过退却,这时黎溪一会儿离他很近,一会儿又远在天边,陷入痛苦的迷茫,不断碰壁,找不到出口,他再不想尝这种滋味。
“沉君言。”
夕阳吹响夜幕的前奏,程嘉懿背着溶溶落日,深沉如寂静的深渊,就算投进一块大石,也无声无息。
他摊开最后的底牌:“在比赛开始前,我们来做个约定,暂时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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