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他在床榻间有多孟浪,松格里也算是身体力行的知道些,可她从没有像这次般感受的如此彻底。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喘一口气,清明哪怕片刻的功夫,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松格里腰酸背痛的醒过来时, 已经到了下午。

接下来在温泉庄子上, 他们一连住了六天, 松格里除了第一天到的时候去泡了下温泉, 接下来四天,都没有机会去了。

每天都是疲惫过度的状态,最后一天松格里发了狠, 好不容易到温泉池子里泡泡解解乏。

最后,是被四爷裹在大氅里面抱回去的。

这几天的闲散日子,让松格里彻底对四爷没了好脸色,看见他就掉脸子。

偏偏四爷包括弘晖心情都很好,躺在马车里,还能听到父子二人笑闹的声音。

这让松格里心情更差了些,等回了府里头,直接把弘晖扔给了四爷,她就回自己院子继续休息去了。

这来回折腾一遭,还不如她在正院里休息的好呢,这让松格里后悔极了跟四爷一起出去。

因此南巡的时候,她直截了当的拒绝跟四爷下江南,利索的安排了乌雅氏和柳氏跟着一起前去。

四爷走的那天,脸色很不好看,不止是因为福晋拒绝跟他一起去,昨儿个太医诊平安脉的时候,他也在正院里。

他不能理解,明明粘杆处的人亲眼看见弘晖带着李思敏把福晋的避子药给换了,接近一个月的日子里,他也足够努力。

怎么福晋的肚子就没有动静呢?抱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四爷跟随在康熙的车驾后面踏上了第四次南巡的旅途。

本来,乌雅氏能够跟着四爷一起下江南,她是很开心的,柳氏在她眼里等同于不存在。

柳氏不如汪氏大胆,甚至是有些怕四爷的,所以她轻易不会在四爷面前露脸。

因此基本上,只要四爷有需要,那就是乌雅氏的事儿。

可是前半截路程,因为有点晕船,她不能伺候,好不容易等她适应了,四爷又不过来了,日日留在圣驾的船上,根本不回来。

等四爷好不容易回来,乌雅氏一得知消息,立马打扮好了自己,就往四爷船舱去了。

“给爷请安。”这日,乌雅氏穿的是一身玫红色绣着石榴花的旗装,连坎肩都是浅浅的红色,看起来极为娇艳。

四爷对乌雅氏没什么恶感,再加上她又是德妃母家出来的,平日里四爷还算是给她脸面。

“起来吧,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四爷虽然有些累,可看见乌雅氏他面色还算是温和。

“回爷的话,自打出来,爷就一直忙着,婢妾想着爷舟车劳顿,过来伺候爷呢。”简单几句话,被乌雅氏说的娇媚婉转,极为动听。

四爷听着也还是算顺耳,他本想叫乌雅氏给他揉揉肩膀,这几日在龙舟上确实是绷着精神,有些疲惫。

可还没等他开口,苏培盛就进来了,看见乌雅氏也在,先给乌雅氏见了个礼,赶忙凑到四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乌雅氏侧着身子避开了些,心头升起些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多想,四爷就站起身来了。

“你先回去,这几日若无事,别到处乱走,免得冲撞了贵人。”说完他一打袍子,带着苏培盛就出去匆匆下了船,上了小舟。

乌雅氏急忙赶出来,站在船边儿上,看着四爷往帝舟的方向而去,下气极了。

这单独伺候爷的机会,福晋给她了,柳氏也不足为虑,好不容易等于说有几个月的时间,四爷就属于她一个人。

可日子都过去了三分之一,她连四爷的边儿都没沾上,这怎么能叫人不沮丧呢。

四爷这会子可顾不上乌雅氏是高兴还是生气,他刚被接上龙舟,就看见了李德全的徒弟魏怀德。

“见过雍郡王,太子在殿内都跪了有一个时辰了。”魏怀德年纪还小,面上却不见怯,利落的给四爷行了个礼,小声说道。

“你可知道是何缘由?”四爷边走边低声问了句。

“今儿个头晌,直郡王带着河南巡抚李大人来过,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魏怀德脑袋低垂着,一点都不左顾右看,只稳稳的走在四爷斜前方带路。

明明嘴巴没看见怎么动,话轻巧的就传进了四爷耳朵里,这话并不算是被收买,跟四爷说是李德全吩咐过他的。

四爷脸上保持着冷淡,当作没听见一样,大步往正殿里头走。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四爷进了殿以后,一点儿都没忘别处看,只端正甩了袖子,低着头给康熙行了礼。

可没等到康熙叫起的四爷,只等到了一本从上头扔下来,掉落在他跟前儿的折子。

“看看,这事儿可是你办的。”康熙的声音极为淡漠,四爷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不满,心神凛然的拿起了折子。

等看完,他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回皇阿玛的话,这事儿是儿臣办的。”四爷叩了个头,朗声回答道。

“河南陈州府下头的淮宁、商水、西华几地税收有蹊跷,你去看过后,跟朕说没有异样,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异样?”康熙的语气里听出了几丝不满。

“回禀皇阿玛,三十九年间,陈州府,许州和直隶都有不同程度的旱灾,这个您是知道的,儿臣下到陈州,发现当地州府衙门因为老百姓日子难过,开了州府备用粮仓,下放赈灾粮共计一万担,可由于陈州知府当时卸任的原因,并未将此事记明白,新知府怕担责任才报了亏空。这些儿臣都挨个对清楚了的。”四爷不急不缓的给康熙解释。

“哼,朕姑且当这一万担的粮食是真的发给了灾民,这也不过就是七八万两白银的事情,陈州光三十九年一年对不上的税银就有三十多万两,这些你不知道?”康熙冷哼了一声,声音里的怒气更重了。

“……皇阿玛,您让儿臣去调查的时候,河南三州的税收账册,都是没有问题的,儿臣查看过,并无虚假账目,因此儿臣也不曾细究,请皇阿玛责罚。”四爷沉默了一会儿,才磕头下去,稳稳回话。

他当然知道河南的税收有问题,河北沧州和河间,包括通州的税收银子都有问题,可这话却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这里面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而其中大部分……都属于太子阵营。

“你是没查出来,还是不敢查?啊?我大清的税银是用在边关守卫疆土的儿郎身上的,是用在各地水深火热的老百姓身上的,不是让朕的儿子争权夺利、收买人心用的!”随着这话,下来的是碎在地上的茶杯。

四爷跪的更低了些,眼神余光却看到地上已经有了些茶杯的碎片,他内心叹了口气,伏地不起,一声不吭。

“你到真是兄弟情深,枉费朕对你的信任,也不看看这情分到底用没用对地方!滚回去反省!”看着四爷沉默不语的样子,康熙更生气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直郡王现在跟太子不对付的苗头已经愈发明显,虽说是他想要平衡,可他也没想要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