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歌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她在床上躺了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兀自一笑，慢悠悠地起身下床，坐姿的压迫让她感觉到腿间的涨刺感，她皱皱眉，扶着床头柜站起来，进了洗手间。

洗完脸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有些发肿的眼，她闷闷地努了努嘴，抹去水渍，换下睡衣走出房门。

下楼前经过尹隽的书房，她敲了两下门，没等回应就径自开了门走进去，果然看到尹隽坐在办公桌前，她直接朝他走去。

尹隽不觉屏住呼吸定定看着她，像一个等候审判的罪人，但随着她越走越近，不但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嫌恶的端倪，反而见她噘着嘴，揉了揉眼睛抱怨道：“我的眼睛肿起来了。”

“别揉。”尹隽心下一松，起身走到她身边制止：“待会冰敷一下就好了。”

孟晚歌放下手，顺势偎入他怀里，松松地搂住他精瘦的腰，小声说：“……下面也肿起来了。”

尹隽浑身一震，僵硬地站在原地。

孟晚歌把小脸埋在他胸前，勾了勾唇角，抬起头又是一脸懵懂无辜，下巴顶着他胸膛看着他：“下面也要冰敷吗？”

尹隽骇不成言。孩子醒来前他还暗自希冀药物会让她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卑鄙的奢望罢了。

然而孟晚歌并未执着于他的回复，将脸又贴入他怀里，也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明天就不肿了吧……”

尹隽垂眸看着她软和依赖的模样，没忍住伸手触了触她剥壳鸡蛋般毫无暇疵的脸蛋，她抬起头倏然笑弯了眼，半是撒娇半是命令道：“我饿了，陪我吃饭！”

尹隽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她拉着手下了楼。

孟晚歌先把尹隽推进餐厅，自己跑到厨房去向厨娘要食物，正是早午餐间青黄不接的时段，厨娘怕给太多午餐就吃不下饭，就想着给她简单做个水果沙拉，烤几片面包，孟晚歌“唔”了声表示同意，离开前又提醒：“芸姨多做一点，爸爸也要吃的。”

厨娘有些讶异，不过也没多想，应声道好。

尹隽并不饿，就真的只是坐在餐厅陪她，对她伸到他面前的食物却也只能张口照单全收。

他无数次说：“你吃，爸爸不饿。”

孟晚歌充耳不闻，仍是不时给他塞一口，尹隽看她心满意足的模样，思索良久，还是决定问出口：“昨天……知道是谁下的药？”

孟晚歌抿了抿嘴，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思来想去有可能的就只有那一个人，可酒不是他给的，充其量不过劝了两句，没有证据，她不能随便质疑别人，顶多往后面对这个人她自己得小心一点，或者就完全避开有他的场合。

尹隽想了想又问：“认识赵元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