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贻定定看了秦焕很久很久,眼中渐渐没有了情绪。
她推离秦焕,整个人蜷进被子里,闭上了双眼。
“我要睡了。”
秦焕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缓慢而轻柔。
“睡吧。”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夜已经深了,不知什么时候,覆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动作早已停了下来。魏贻睁开眼,安静地听着身后传来安详而悠长的呼吸。她回过身,身后的男人已经阖上了眼。
他是个睡相很好的男人,睡觉时不打呼也不张嘴,躺得平直板正,一动不动,就像……就像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想到这里,魏贻嘴角翘了一下,只是下一秒又立刻压了下去。
她举起床头的玻璃罐,望向里面的海螺,它的触角仍旧在水中招摇着。瓶身被轻轻叩了几下,海螺猛然受惊,立刻缩回壳中。
真是神奇,这么一个胆小而柔弱的小东西,居然也能够杀死体型比它大上几百倍的庞然大物。
海螺离开了熟悉的水环境,在床单上着陆。外界的不安定因素消失,它重新伸出了触角,开始感知周围这个全新的环境。
魏贻踱步到门口,反锁了门,又走向露台。中间经过床,她脚下顿了顿,扫了床上的秦焕一眼,捞起一旁的披肩,才走到外面,合上了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