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很不情愿与王舞为敌，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可若说没有半点感情，那是假的。

同样的，王舞也是如此，否则他不会给楚夜解释的机会。

可楚夜并不打算解释，王舞更加失望了。

她一抬手，虚空便凝聚一个大掌印，横推而去。

“师父，在你我敌对之前，我还是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王并不是什么好人，寒天阙的现任掌门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

楚夜话未说话，瞳孔却急剧的收缩，因为他眼看着那一道大掌印打在了王并的身上。

王并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明知楚夜对寒天阙有所图谋的情况下，王舞竟然还率先抹杀了自己。

王舞翩然飞落，站在王并的尸体旁，低声道：“我警告过你们的。”

随后，王舞一步步朝楚夜走来，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希切：“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哪怕是编造一个谎言呢？

“师父，我来寒天阙的确有所图谋，这我承认，可是我对你……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可知我也是寒天阙的人，你对寒天阙有所图，就是对我有所图！”

“师父，现在的寒天阙，已经不是曾经的寒天阙了！”

“可它毕竟还是寒天阙，只不过换了主人罢了。”

“那师父你可知道，寒天阙的现任主人，与蛮古族合谋杀死了上一任主人？师父，你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啊！”

此话一出，王舞如遭雷击，她双腿发软，几乎都站不稳了。

“你……你说什么？”

“刚才被我杀死的那个蛮古族人，亲口跟我说的，说你父亲就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而现在的寒天阙却与他们为伍，你觉得当今掌门，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吗？”

“你……可有证据？”

“我没有，那蛮古族人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那我凭什么信你？”

“我……”

楚夜知道，自己的确没有让王舞信服的理由，他沉吟片刻，道：“师父，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你对你父亲的死因没有半点怀疑。”

闻言，王舞眸光一闪，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楚夜心中大喜，王舞肯定也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一只找不到证据罢了，而且他现在被寒天阙高层排挤，更难探寻当年的真相。

“师父，你相信我，你放我走，他日……我一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寒天阙！”

“我没你这个徒弟！”

王舞一声疾喝，负手背过身去，身体隐隐有些颤抖。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说了，我没你这个徒弟！”

王舞一直背对着楚夜，楚夜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朝着王舞抱拳：“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

正当楚夜要离开时，王舞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楚夜。”

楚夜最终还是告诉了王舞自己的真实姓名。

“那个木月，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师父，我最后再求你一件事行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

“师父，无论如何，请一定帮我保她周全，我以性命保证，他日一定帮你夺回寒天阙！”

楚夜不等王舞答应，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良久，王舞回头，嘴里轻声呢喃：“连我都奈何不了他们，你……又如何帮我？”

……

楚夜连夜逃出深山，坐上列车返回云中市。

他没有料到最后关头王舞会出现，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他顺利离开了。

如果那个蛮古族没有告诉他寒天阙前任掌门之死的秘密，兴许他还会跟王舞大打出手。

可得知了这个秘密之后，楚夜知道，夜组织覆灭一事，与王舞无关，而且……他跟王舞还有着共同的仇敌。

正因此，王舞才会放他走。

也是基于这样的判断，楚夜才敢请求王舞护杜小玥周全。

虽然王舞没有答应他，可在王舞放他走的那一刻，楚夜就知道，王舞会帮自己，因为这也是在帮她。

寒天阙之行，楚夜收获了太多，单单是寒天阙与蛮古族勾结一事，就足以让整个云州震动。

当然，他不会傻到立刻把消息散播出去，一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来也是不想给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他回到云中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楚夜迫切的想要见到雷又霆的灵魂，于是第一时间赶去了宋冲爷爷的家中。

一进别墅区，楚夜就听到了阵阵哀乐，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