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如今好不容易顺遂了,却丢了性命。”苏召叹了口气,“也是他的命,从他进宫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死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
“县主,劳您将他葬西山去,哪里山清水秀,他站的高了也能看的远一点,瞧瞧没去过的地儿,见见没见过的世面。下辈子投胎看准了人家,再不要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他说着,行了礼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走了。
身影渐行渐远,孤孤单单的透着苍凉和落寞。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和周铮一起去了西苑,找了驴车将棺木架上慢慢的出了宫门,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巡逻的兵马司衙役见着他们也都立在一边,周铮和守门的人亮了腰牌,城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他们出了内城,丑时左右到了西山。
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挖了坑沉了棺木,填土。
周铮刻了墓碑竖在坟前,上面写着苏州金氏福顺之墓。
有名有姓!
她拿了酒倒在墓前,是秋露白,周铮特意给她找来的。
等天亮,她去法华寺点了长明灯,就安静的下了山,回了郡主沐浴梳洗倒头就睡,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李妈妈守在床边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县主醒了,给您温着饭,您先吃点。”
她点头,起身梳洗穿了干净的孝服用了午膳,李妈妈低声道:“张大夫将同安堂的牌匾送来了,就摆在外头的供案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你帮我收起来吧。”她垂着眉眼道:“等会儿我会去找他们。”
李妈妈应是,亲自给她梳了个发髻,戴上了白色的绢花,让人驾车送她出门,顾若离先去了同安堂,张丙中和刘大夫他们都在,门口很冷清,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