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你也好意思说过分两个字!如果不是本宫料事如神,齐王他们早就死在你手里了!比起你做的一切,莫婉再怎么做都不过分!说,你到底什么目的?还是你受人指使?”姚莫婉声音寒蛰,冰冷如锥。
“你……你什么意思?封逸寒他们没死?那这些……”无名瞠目结舌,懊恼看向姚莫婉。
“你有千面,本宫就不能有冷冰心么?罢了,本宫一向纯洁,做这种事儿还真下不去手,不如这样,本宫把你扒光了游街示众,再将你的罪行一并昭告天下,之后轮着送到大夏,大齐,楼兰,南彊,最后送到万皇城,那里的黄金树快没有肥料了,只是不知道你到万皇城的时候,身上的部件还剩下几个。”姚莫婉撇匕首,随后唤出殷雪。
“姚莫婉!你卑鄙无耻!你丧尽天良!”无名彻底绝望了,如果桌上死的那些人不是封逸寒他们,那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最可恨的是,自己功败垂成也就罢了,却好死不死的落到了姚莫婉手里,若真让她游街示众,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思及此处,无名有心嚼舌自尽,奈何这迷药药力太强,他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殷雪欲绑无名之时,金銮殿的宫门突然开启,紧接着便是黑白两抹人影飘际过来,明明很缓慢的速度,可眨眼间那两抹身影已至近前。姚莫婉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便听到两声惨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当姚莫婉清醒的时候,无名,魅姬和千面已经不见,对面,殷雪匍匐在地,单手捂胸,口吐鲜血,而自己则在寒锦衣的怀里,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触目惊心……
在此之后,楚漠北服食了葛聂的解药,将残局交给皇甫俊休,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石室,殷雪亦被抬到御医院救治,姚莫婉便一直守在寒锦衣的榻上,两天两夜未睡。
夜,深幽如墨,偶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房间内,姚莫婉用温石不停撮着寒锦衣的手心。
“你不是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寒锦衣,姚莫婉眼泪簌簌而落。
葛聂说寒锦衣受了很奇怪的内伤,身体会发冷,只有用温石摩挲,才能保证肺腑不被冻坏,还说如果那一掌落在她身上,灰飞烟灭都有可能。葛聂说他没有夸张,姚莫婉相信。寒锦衣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只是一掌便要了寒锦衣的半条命,若换成自己,灰飞烟灭有什么不可能呵。
“姚……姚莫婉,你出来一下,本太子有事找你。”对于彼时姚莫婉诓他中软骨散一事,楚漠北本想追究,可现下这种情况,对待此女,还是顺毛比较明智。
无语,姚莫婉缓缓将寒锦衣的手搁回锦被,将温石放在榻边,秋水明眸有些不舍的自寒锦衣身上移开。
深秋的夜,独有一股寂寥落寞之感随风而至,凉亭内,楚漠北看着姚莫婉脸上的憔悴,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情愫,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心被攥在别人手里,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让楚漠北有些无所适从。
“殷雪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至少一个月内不能再用武功。”楚漠北淡声开口,声音出奇的温和。
“只是一招,他们只用了一招,锦衣和殷雪就已经伤重如此!到底他们是什么人!”姚莫婉柳眉紧蹙,月光下,那双眸寒蛰如冰。
“很难说,当时本太子也在场,惭愧的是,本太子甚至没看清他们是如何伤了殷雪和寒锦衣的。由此可见,这两个人的武功定在无名之上!”楚漠北刻意忽略心底那股莫名的情愫,肃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