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知苏梁浅,让她回来是不是?眼里没我,不将我当主子是不是!”
“她把我害成这样,自己做缩头乌龟不敢回来,你们是死的吗?让她回来,我命令你们,让她回来,不然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是苏府,我整不死她,还弄不死几个卑贱的下人吗?她要再不回来,我将你们全部都发卖了去!”
“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你们通通都下贱!”
苏梁浅在东城的时候,就得知了消息,知道苏倾楣是哭晕过去被人带回苏府的,醒过来后,就去琉浅苑大闹,一天闹好几次,说要见她。
灾民的正事要紧,琉浅苑内,除了秋灵影桐,不少婆子都是会些手脚功夫的,苏梁浅料想苏倾楣也不敢做的太过,倒是不怎么担心她们会吃亏,所以今日才回来。
一众人才到琉浅苑这边,隔着老远,就听到苏倾楣恼火至极的怒吼声,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透着森冷的阴气,同时还伴随着摔打东西的声响,就好像发疯似的,还有琉浅苑下人的反驳声,嘈杂的很。
萧凭望绷着脸,英挺的剑眉紧蹙,走在后面的他加快步子,拦在了苏梁浅身前,抱了抱拳拱身,然后抢在所有人前面,大步朝着琉浅苑的方向走去。
昭檬公主看着萧凭望气势汹汹的背影,那样子有些吓人,这才从惊愕的情绪里面反应过来,她扭头,似是不敢置信,却见苏梁浅一脸淡然,根本就是见怪不怪。
“你不生气吗?”
除了今天,还有上次朝春宴,昭檬公主和苏倾楣就只碰过两次面,更不要说接触。
朝春宴上,苏倾楣的表现虽不如苏梁浅的惊艳,但也算惊人,且进退得体,算的上是识大体的,昭檬公主实在很难将说那些话的那个人和苏倾楣联系在一起。
如此不敬长姐,言语恶毒,像是个疯子。
因为几次太子的事,昭檬公主虽觉得苏倾楣无辜,但对她本来就没好感,现在再听那些难以入耳的话,心里对这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的生出许多厌恶来,对太子的眼光,更是嗤之以鼻。
“气什么?”
苏梁浅勾着唇反问,不以为意,当真是半分也不在意,“不就是被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又不会少几块肉,有什么好生气的?”
苏梁浅稍顿,笑道:“我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我早就气疯了!她现在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勇了。”
昭檬公主想到自己的太子皇兄,在心里暗骂他眼瞎。
“苏倾楣,你够了!”
萧凭望冰冷的声音从琉浅苑传了出来,打断了苏倾楣的发疯。
苏梁浅对昭檬公主笑道:“走吧,你刚好借机观察。”
昭檬公主想到什么,微红了脸,敛了情绪,点了点头。
“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苏梁浅和昭檬公主还有夜思靖一行人到院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萧凭望对苏倾楣呵斥。
琉浅苑内,盆景花木杯盏碎了一地,到处都是泥,一片狼藉。
琉浅苑的下人站在廊下,她们面前拦着的是苏府的护院,苏倾楣站在院中,发髻散乱,身上的衣裳都是泥灰,一张脸铁青,但又因为极度的气恼憋的通红,呼吸也是急促的,站在院门口,都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声响。
苏梁浅前几日在东城灾区给苏倾楣那两巴掌是半点情面也没留,短短两三日的时间,苏倾楣又闹腾,根本就好不了那么快,脸都还是肿的,看着比平时大了好几圈,再加上她神色狰狞,满身阴森,看着都吓人。
萧凭望就站在她对面,东城出事后,他连着几天都没休息好,神色有些倦怠疲惫,衣服下摆都有褶皱,他的脸也是阴沉着的,眉头皱着,很是慑人,但和苏倾楣不同,他给人的依旧是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苏倾楣面对着萧凭望,一双蓄着泪水的眼睛通红,垂着的双手紧握成了很紧的拳头。
“发疯?”
苏倾楣冷笑重复着萧凭望的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对,我是发疯,被苏梁浅那个蛇蝎心肠的贱人逼疯了,是她将我逼疯的!”
“不许这样说苏大人!”
萧夫人说苏梁浅的坏话,萧凭望都听不下去,更不要说苏倾楣将话说的这么难听。
苏倾楣哪管的了这些,见萧凭望这时候还袒护苏梁浅,眼泪掉的更快,情绪也越发的崩溃,“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萧凭望,我才是你表妹,她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袒护她?我都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了,舅舅一直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贱人,苏梁浅就是个恶毒心肠的贱人,她这样六亲不认,将来肯定是要下地狱的,十八层地狱!”
“住嘴!”
“闭嘴!”
萧凭望和昭檬公主两人异口同声。
萧凭望扬着手,但打女人的这种事情,他到底是下不去手,尤其这个还是自己的亲人,听到昭檬公主的声音回头,就见她也疾步冲了过来。
苏倾楣之前注意力都在萧凭望身上,没看到苏梁浅,昭檬公主出声后,她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苏梁浅等人,登时猩红的眼睛迸射出仿佛淬了毒液般的凶狠眼神。
“苏梁浅,你还敢回来!”
苏倾楣的眼里,仿佛就只有苏梁浅,边说边朝着她冲去,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架势,被萧凭望和昭檬公主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