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抓去做苦工了?”他走过来,阮泱泱上手拍了拍他的袍子,得到的就是一阵灰尘。
“没那么严重。”邺无渊自己抬手扇了扇飘忽的灰尘,一边淡淡道。他有些疲乏,不过回来了,看起来也轻松了一些。
阮泱泱不置可否,他这样子,很难让她不往糟糕的地方想。
无话可说,她转身走进屋子里,决定打水给这厮洗洗,都没个人模样儿了。
大好的年纪,长得又超帅,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她都看不下去了。
在厨房打了一盆水,端着出来。好嘛,这还真是她头一回这般伺候他,眼见她出来,还把邺无渊给吓了一跳。
快步的走过去接住,又仔细的看了看她,“这种事不用你做。”
“少废话,快洗。”推着他,叫他在院子里把自己洗干净了,脏的跟没妈的孩子似得。哦,他的确是没妈了,但好歹还有一‘姑姑’呢。
顺她的意,就在院子里洗漱,邺无渊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儿像监工似得人,“满院子的火药味儿,你在屋子里做什么呢?”他鼻子可好使,进来就闻到了。
“打算把火药埋在床里,趁你睡着了,把你炸到天上去。”狗鼻子。
听她说完,邺无渊就笑了,“必然把你捆在我腰上,如此好事,怎能把小姑姑落下。”
给了他一脚,阮泱泱冷哼一声,“这时候倒是记得我是你姑姑了,真孝顺。”
被踢的人无动于衷,反而在无声的笑。不只是笑把她惹烦了,还是在笑她给他端水洗漱。她哪干过这事儿,何时不是他伺候她呢。
洗漱了一番,又把这外面的袍子脱了下去,都是灰尘,阮泱泱觉着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
小娇很快的做了饭,邺无渊简单的吃了些,便回了房间。
这房间里,都是炮竹和拆开的火药。那些火药被放置在一起,可不看着极其危险。
抬腿跨过去,邺无渊环视了一圈,几不可微的摇头。
终于走到了床边,坐下,他的视线依旧是停留在这满屋子的炮竹上。
待得那人进来了,他才挪开眼睛,“你打算炸哪儿?想要火药,我想法子给你运来。这样拆,得拆到何时去?”
好嘛,他觉着她要炸哪儿,不阻止不说,还要支援。
阮泱泱是不得不笑出声,看了看他那认真又无奈的脸,“你若真有那么多的炸药,直接把这都城炸了好了,正好看个大热闹。”
抓住她的手,把她扯过来,让她站在自己两腿间。他也微微仰头,仔细的盯着她看,“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哼了一声,颇有些骄傲,阮泱泱从他的禁锢中转出来,直接坐在了床上。她也一夜没睡,这会儿终于觉着累了。
脱下鞋子,她直接咕噜到床里侧,邺无渊就那么一直瞅着她,等答案呢。
躺下,两腿一翘,她轻声道:“我打算制造个小型的燃烧弹,再配上诸葛神医特制的药。你知道诸葛神医那药又什么效果吗,会叫人痛哭流涕不止的。”
也随着躺下,邺无渊姿势还是十分规整的,“你要做的那个什么燃烧弹,确定会一次成功,不会烧到自己?”
“小瞧你姑姑?哼,不信拉倒,懒得浪费口舌和你解释。到时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我有了功劳,你别心中不满羡慕嫉妒就是。”被质疑,她可不不开心嘛。
听她嘟囔完,邺无渊便无声的笑,单手抬起,以手背搭在眉心间,还在笑。
一个劲儿的笑,听在耳朵里是真刺耳,阮泱泱扭头看向他,一瞧他那样子,便抬手去捂他的嘴。
这一招上来,反而惹得他笑的更开心了。阮泱泱捂他嘴捂了一会儿,见他也不收敛,她索性松了手,扭过身背对他,兀自休息。
真跟他较劲,得累死她,她可斗不过他,力气大的吓死人。
把人惹烦了,邺无渊倒是笑意不停,侧起身来面对她,虽是得了个背影和后脑勺,可也还是挡不住的开心。
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中,任她挣扎,他贴着她耳朵,小声道:“我的泱儿本领大,什么东西都造的出来。若不信你,我也不会待在这房间里休息。不然,还真不得趁着我睡着了,把我送到天上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真是服了他了,说起好听的话来,腿都软了。
被扣上这顶帽子,邺无渊自然是冤枉。他是不会骗她的,当然了,如若真有不能直白对她说的,他会选择闭口不言,也绝不是骗她。
但,此时是随她高兴,如何给他扣帽子,他也不争辩。
她高兴了,什么事情都好说,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儿,她都会出其不意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