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别急,也兴许是二爷不好意思说呢?小孩子,刚刚有了心上人,羞于开口。倒是有了心事,自个儿琢磨着,也在情理之中。”小棠接着说,反正,邺淙是打小就可爱。回想一下他儿时,桩桩件件她都记着,甚至比记自己儿子记得还清楚。
阮泱泱微微摇头,尽管是自个儿生的,现如今也是越来越糊涂,搞不明白。
待得邺无渊回来了,她与他这么一说,他好像也糊涂了。
“看吧,你儿子所作所为,你这当爹的也迷惑不解。这就说明,他是真长大了。”一看邺无渊不解的样子,阮泱泱反而高兴了。她这傻儿子总算是‘长骨气’了一回,把他爹娘都给弄糊涂了。
“看你这么好奇,咱们便去看看。”邺无渊说道,之后抓住她的手往外走。
“少拿我当借口,你这好奇心不比我小。”吐槽他,但仍旧是眉眼弯弯的跟着他出了开阳阁。
说起来,他们俩出门时是要一副光明正大去看的样子,但走着走着,俩人就自动的佯装成散步之时无心路过的样子。
他们俩也没商量,自动的便都走这同一路数,说的好听的这叫心有灵犀,说不好听的,俩人都有点儿几分别扭就是了。
慢步的,走到了邺淙居处的大门外,那么往里一看,除了瞧见他们俩的下人立即给请安之外,院子里还有别人。
但,不是邺淙,是邺启。
倒没想到大儿子在这儿呢,而且,他手里拿着个木尺,正围着那床量来量去呢。
这就稀奇了吧,更叫阮泱泱和邺无渊不明所以。
对视了一眼,俩人就同步走了进来。
“蒙奇奇,你和你弟,这是研究什么呢?”开口,唤的还是邺启的乳名。他们家只有他乳名奇特,听说来源于他头发茂密。但,这名字和头发茂密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特别清楚。
“父亲,母亲。”见他们来了,邺启一笑,拱手请安。
“说吧,这小床,给谁做的?不要告诉我,是哪个在外闯祸了,我会把他脑袋揪下来的。”这进来一看这小床,阮泱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就是婴儿床啊。
床柱上还挖了窟窿,涂好了漆,木料是好木料,但这会儿看着,可不怎么样。
邺启轻笑,“娘,您说什么呢!”
“听不懂官话?这床,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弟的?”他也在这儿研究。
邺启看了看阮泱泱,又问,“娘,您近来心情好了许多?”
“嗯,你们俩若是没在外头闯祸,我这心情可能会更好。”男孩子惹祸,还是很简单的,脑子一热,身子骨就不受控制了。
邺启上前来,先略讨好的抓住阮泱泱的手,“娘,您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心情也不好。我和邺淙都很担心,就琢磨着,您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后来,我们俩发觉,您可能不是生病了,反而,是有喜事了。”
一听这话,阮泱泱挑起了眉尾,扭头去看邺无渊。
俩人四目相对,之后又去看邺启,他也在看他们俩呢。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看他们俩的表情,好像,有点儿……
“接着说。”阮泱泱看邺启这好像有点儿回过味的表情,让他接着说。
“我和邺淙研究了一下,觉着这是好事,他又觉着母亲有了喜事,必然会生个妹妹。所以,这是给妹妹准备的,而且,邺淙又在城里定了好多好多妹妹可用之物。”边说,邺启的声音也压低了。他都不用问了,看父亲和母亲的表情,就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阮泱泱和邺无渊都不吱声了,两个人又对视,这会儿可有点儿五味杂陈。
“将军,不然,我假装一下?到时,在外捡个无人要的婴孩来,满足一下我傻儿子做哥哥的心愿?”好像,若是叫邺淙知道真相了,会打击到他。
邺无渊无言,“那还不如叫他赶紧成婚,自己生个女儿。”
“倒也算个办法。”微微点头,也成。
“爹,娘,邺淙真的挺上心的。如何装扮这床,他都想好了。”所以,告诉他这个‘噩耗’的话,还是得斟酌一下字句。
“不然就买个布娃娃吧,让他感受一下?”这也算个法子。
“一切都是他们自个儿所想,我们从未有过如此言语。所以,叫他们兄弟自己解决吧。”邺无渊淡淡道,说完便带着阮泱泱离开了。
邺启站那儿无言以对,姜还是老的辣,又推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