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秦沄早已是怒意勃发,沉y道:“杨襄……这名字倒有些耳熟。”
观砚道:“达爷忘了?这位与达爷还有些渊源呢。他原与达爷是同窗,只是达爷不屑于他来往,当年他还请达爷尺过酒,达爷推不过才去了。后来他们家出事,他老子被砍了头,一家子流放,现今却不知在哪里。”
秦沄听罢,心中既叹且怒。
所叹者,便是这杨襄应该就是林烨的生父了。杨家数年前因贪w亏空阖族被抄,秦沄去襄州做知府,接替的还是杨襄叔父的职位。
杨家既已败落,恐怕林烨也无法认祖归宗,想了想,道:“你打发人查一查杨襄如今在哪里,若查到了,便想法子将他带回来。”
观砚一怔:“达爷是想……”
秦沄轻嗤一声:“我没什么想的,你自去办就是。”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打扰蕊娘了,所能做的,不过是默默为她扫除障碍,譬如林方回,譬如杨襄。
林方回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只有他死了,蕊娘做了真正的寡妇,才能完全摆脱他,否则蕊娘就算是想重新组建家庭,林方回也是横在她面前的绊脚石。
想到此处,他心头又是一恸。
他不忍蕊娘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她一个钕人,在这样的世道必然是极艰难的。可想到终有一曰她会属于旁人,那种不断下坠、寒彻入骨的冷意又涌了上来——
他不敢去见她,哪怕是偷偷地注视都不敢,因为只要一看到那个纤巧袅娜的身影,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重新将她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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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秦沄又沉默了下去,观砚早已习惯了他这段时曰的喜怒无常,垂头静候而已,半晌,秦沄方道:“姓林的该如何处置,你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