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光洒下,落在这锦绣宫殿群中,宁静神秘。
“娘娘,皇上怎么不调查清楚,如果安平公主……那岂不是帮别人养孩子?”
红霞疑惑地问,在她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宛婕妤和那个侍卫,不可能只有见到的主仆关系!
如果真有什么其他关系,那么安平公主是谁的女儿,就有待商榷了。
“呵。”林德妃冷漠的笑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多追究,以为安平公主百分百是他的孩子。你可还记得,一年之前,也就是宛婕妤怀孕的那段日子,皇上曾出宫过一个月,前往宣定城外的狩猎场狩猎?”
红霞听林德妃这样一说,才想起那件事。
当时只有宛婕妤一人伴驾,而负责后庭安危的侍卫,可不能跟随而去。
“娘娘的意思是,安平公主的确是皇上的孩子。既然如此,那么皇上为何还会如此重罚宛婕妤,而且,宛婕妤真的就是杀害徐充容的人吗?”
红霞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皇上没有安排安平公主,是相信安平公主是他的孩子,还是任她自生自灭。
林德妃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圆月,清冷地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分外寂寥:
“在这宫中,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就像本宫当年的那个孩子……”
当年她的孩子被人害死,哪怕她知道凶手就是那人,也无可奈何。
至于这大魏至高无上的帝王,又何尝不知。只是有的时候,并不能两全。
这或许也是他们,会越走越远的原因。
……
“你会不会觉得朕冷血?”邵鸣笙拉着苏倾城,走进一处凉亭中后,就放开了她。
邵鸣笙背对着倾城,让倾城没办法观察他的神色。
“宛婕妤已经跟朕很久了,可是朕却什么也不调查,就定了她的罪。你会不会因此就觉得,朕很冷血。”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可是真的没什么不同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从他口中问出。
不知为何,苏倾城想起了在相国府中凉亭时,邵鸣笙对她说过的话。
苏倾城垂下眸子,里面看不出什么情感,却还是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脸色冷漠,语气却十分轻柔:“陛下,臣妾明白你的苦衷。”
你选择了天下,牺牲了女子。
邵鸣笙浑身一震,随即转身,紧紧抱住了苏倾城,两人都没有说话,静谧仿佛晕染出一丝丝温情。
但,只有苏倾城自己知道,她的身体是暖的,可是心却冷了。
这一刻,她想起了容嵩尧。
这辈子,只有他一个,愿意负尽天下,不负她。
终究和小哥说的一样,本质里,邵鸣笙和司徒宣湛没什么不同。
邵鸣笙难道不知道宛婕妤只是别人的棋子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不愿意深究,他害怕这里面会牵扯出更多的人,而这后宫中的女人,有哪一个能够随便动?
不。
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