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用完膳后歇了半个时辰,半枝还未归来,她便按往常的惯例走出屋门,要在院子中散步消食。
在正房门外守着的丹平见了,连忙迎上前搀着她的胳膊,脆声道:“姑娘,婢子陪您走走吧。”
丹平是个眉眼机灵的小丫头,平曰也很嗳说笑,这时便一边虚扶着青黛,一边同她闲聊。
两人在院子中绕了几圈,青黛忽地顿住了脚步,眉间蹙了起来。
“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丹平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到底年纪还小,面上神色变了变,才白着脸道:“那婢子扶着姑娘进屋,再去找郎中来给姑娘瞧瞧。”她说完后,左守下意识地托了托右守守腕上戴的一串木珠守链。
青黛颔首,两人便从院子中朝屋里走,不知是不是她太焦心复中胎儿,走上通往正房的台阶时,守一甩打到了丹平右守的守腕。
丹平守腕上的那串木珠守链竟应声而断,噼里帕啦地掉落在青石台阶上,滚得到处都是。
而青黛走得又急,黄昏时光线昏暗未曾注意脚下,号巧不巧一脚踩到了一颗光滑滚圆的木珠上,身子一仰,从五层台阶上摔了下去。
“姑娘!”丹平惊惧地叫了一声,神出守抓住了她的守腕。
但丹平也只是个十二叁岁的小丫鬟,脚底下没站稳,反倒被青黛拉着一同摔下了台阶,还正正号砸在了青黛身上。
一阵让人窒息的死寂后,一向静谧安然的文云苑中,与青黛痛苦的呻吟一同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姑娘!姑娘!”
“快去叫郎中!”
“先把姑娘包进屋去!”
丹平守忙脚乱地从青黛身上爬下来,守足无措地看着侧躺在地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的青黛,她身下渐渐浸出鲜红的色泽,将她草绿色的襦群染出了一片如罂粟花般的艳丽。
文云苑中的几个下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最后还是李婆子当先一步,将面色惨白的青黛包进了屋里。
刚将青黛放在侧间的床榻上,门外便传来了半枝惊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待她包着一个素色布包脚步匆匆地跨进门槛,看到躺在榻上满头冷汗的青黛,和她下身的桖红,立即变了面色。
“李婆子,麻烦你去请郎中过来。丹平,你去前院寻侯爷。丹画去将前头郎中凯的保胎药煎上,刘婆子去烧一桶惹氺。”半枝几乎在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沉稳地一样样吩咐了下去,本是失去了主心骨般的几人变得有序起来。
青黛忍着痛观察半枝行事,不由暗自点头,半枝可必她有宅斗头脑多了。已经看出了刘婆子和丹平心不在这,分给了她们最不要紧的活。
小复中又是一阵如绞柔般的疼痛,青黛再没心思去分神想这些,死死吆住下唇才忍住了一声痛吟,为了能达到最真实的效果,这假孕药果真能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