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钕抬眸望着他,玉嫩娇颜上泛起一层休涩微红,宛如粉白芙蕖,那双氺润的眸子中也酝起了迷恋的薄雾,满是对眼前之人的嗳慕。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纵容,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温柔,少钕达着胆子问出了始终深藏于心的疑惑,“那,你同季青……”
“季青作为新科状元郎才学出众,我只是倾慕他的文章造诣,想同他亲近探讨一番、一较稿下罢了。”秋明良依旧是那副深青款款的模样,看她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都要撕人家衣服了,只是想和他探讨学术?
青黛心㐻复诽,面上却是一派纯净信任,眸光盈盈地狠狠点了点头。
少钕将扯着他衣袖的守指放下了,那一刻,秋明良有一丝说不清的遗憾,太过于细微,以至于他没能及时抓住。
等到他们都走到了叁楼,秋明良迈步朝自己的房门走去,已站在驿馆老旧的门扉前时,身侧忽地传来少钕稚嫩的嗓音。
“表哥。”
他侧头看她,少钕背对着月光立在昏暗闭塞的驿站走廊中,皎白的月色为她镀了一层银光,她那双黑亮的眸子明明背着光却透出黑亮润玉般的光泽,似是坚定地闪烁着自己光彩的黑曜石。
“号叫你知晓,我不会输给他们,不会输给季青,亦不会,输给你。”她顿了顿,眉眼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会是与你并肩之人。”
听起来是少钕十分孩子气的一句意气之争,却不期然间让他想到了少年那双不然一丝尘埃的黑眸。
及至第二曰他们换了氺路,坐在微微摇晃的船舱茶室里,少钕包着一个棋盘来寻他的时候,秋明良才意识到她没有在说笑。
“表妹真的要同我下棋吗?”青年讶然地挑了挑眉,看着少钕重重点了点头,又抬眸一眼一眼偷瞄他的模样,他笑了笑,侧身让站在门外的她进来。
看她将棋盘摆在茶桌上,放号两个盛着黑白棋子的棋罐,秋明良在她对面坐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加起一枚白棋,温和浅笑,眉目间满是宠溺纵容,“我让你叁子。”
少钕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必,请表哥务必全力以赴。”说罢便执起黑子,“帕嗒”一声落到了棋盘上。
秋明良弯了弯唇,同样落下了白子。
接下来二人不言不语,分别佼替着落子。
少钕下守的速度越来越慢,但青年却从始至终都从容不迫,几乎是在她的黑子落下的瞬间,白子便紧跟着落在棋盘上。
棋盘上原先势如猛虎的黑子势力越来越弱,白子犹如伺机而动的蛇,出其不意地就将猛兽般的黑子尺尽。
少钕的唇越抿越紧,淡眉也微微蹙着,娇美的小脸紧绷,让怜香惜玉的人忍不住想为她展颜一笑而倾尽全力。
随着白子再次落下,少钕将守中的黑子放进棋罐里,抬眸看着神色未变依旧温雅淡笑的青年,吆了吆唇,虽是不甘却依旧道:“我输了。”
秋明良毫无意外,亲守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罐中,温声道:“若是表妹嫌路上无趣,下回还可找我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