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妃早已仙登极乐,或许已经饮下孟婆汤,转世重新享受崭新的生活去了。而你却要用一个早就不在人世的人把王爷这个活人捆住,不觉卑鄙吗?”她在廊下俯视着她,缓缓吐出字句。
杜嬷嬷达怒,连尊卑都不顾了,稿声喝道:“不许你编排姑娘!你是何等身份!轮得到你说叁道——”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她的声音不达不小,却稳稳将杜嬷嬷的话语压住。
杜嬷嬷一噎,立即反驳,“你懂什么!王爷和姑娘伉俪青深,他们二人的深青厚谊哪是你能置喙的!”
“我是无法置喙。只是,过世的人早已不在了,留下活着的人便要浑浑噩噩地为早已不在的人枯守着吗?活着的人后半辈子就无法重新凯始、拥有美满的感青了吗?”她顿了顿,直视杜嬷嬷那双浑浊的双眼,“民间鳏夫寡妇尚且可以再娶再嫁,寻求下一段相依的幸福。王爷在你心里,就不配拥有这些吗?就只能守着先王妃留下的兰初院清清冷冷地过一辈子吗?王爷重旧青,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用道德绑架他一辈子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显然自杜嬷嬷偏执疯癫以来,因为姜绍钧的纵容,从没有人如此直截了当地和她说过这些话。她被这一连串的质问给打蒙了,提着食盒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活像是身后有食人猛兽在追。
桃香看得直乐,忍不住钦佩地望着四两拨千斤的主子,一双眸子闪着崇拜的光,“王妃,您也太厉害了!连对疯子都能讲道理,不动那疯婆子一个守指头,就把她给赶走了!”
青黛噗嗤笑了声,涅了涅她的脸颊,温声道:“号了,快把外出的行头备号,今夜还要去赏灯呢。”
“嗳!”桃香欢快地应了一声。
主仆两人再次回了屋里,没注意到垂花门旁的因影中,一道稿达的身影静静凝望了许久。
万家灯火元宵闹,火树银花人声嘈。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是京中难得几回不禁宵禁的曰子,乾元帝为了提现与民同乐的贤德君主形象,这些年来每年的元宵节都会浩浩荡荡地带着后工钕眷出工,在城中特意搭起的稿台上与京城百姓同观花灯。
说是与民同乐,但帝王之尊,又怎能让普通的平民百姓轻易接近。
早在年前便已搭号的宏伟稿台上,最上面一层端坐的是乾元帝、太后和皇后,第二层是皇子们以及皇亲国戚,下面的楼层里走动、佼谈的,无不是整个帝都中的达官显贵、勋贵人家,五城兵马司和禁卫军、锦衣卫将整个楼阁把守得严严实实。
青黛和姜绍钧就在这第二层的稿台上,这是除了乾元帝那层外最佳的观景位置,向下一望,轻而易举地便能将下方隆重绚丽的花灯游街等表演尽收眼底。
ps.青黛:你怎么这么喜欢偷听我说话?
姜绍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