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不成怀疑我有异心?”他陪着笑脸,意指卫卿身边的贴身侍卫。
“林卿不过一介普人,副宗主若心中无鬼,何必计较。”卫卿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沉初茶只能咬碎牙接下他的话:“…陛下说得是。敢问陛下,那流落在外的传国玉玺可有消息了?”
卫卿脚步一顿,“此事可关乎千华宗、关于副宗主?”
沉初茶乖乖闭上嘴。
趁他低头不甘之际,司马宣不动声色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又泰然自若地收回目光,眼底隐有森然之意。
……
“陛下有话直说罢。”沉初茶令道童合上门,重新收拾好表情笑吟吟地面向二人,心里却是恨透了这疯子,只差强行逼迫他让权予他。坐他对面的人皇却像是看准了他不会撕破脸皮般不紧不慢地拢起衣袖抿了口茶,这才不疾不徐道:“副宗主怕是不知,这仁清真君是中了毒长眠不醒,才让外传了个已死的名头来。”
沉初茶刻意露出诧异的神色:“哦?怎会如此?”
人皇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大喇喇地讥讽道:“这其中缘由,恐怕沉副宗主才是最清楚的吧?”他调整姿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重新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他,“可莫要跟朕装傻。”
沉初茶的神色愈发阴沉,他伸出手去拿茶壶,却在几欲沏茶时突然一旋手腕,整壶茶水炸开在地板上,迸发出清脆的响声。人皇神色乍变,手臂一动似乎要遮住脸,又被身旁的侍卫伸手压住,任由茶水溅在他的龙袍上。
两人一同迎上沉初茶阴狠的目光。
后者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湿润的手掌,一勾唇角,“失礼了,陛下…或者该说,蔚卿师弟?”
卫卿脸色不霁,愤怒顿时冲破了他的面具,表露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
沉初茶就知道。
他的师弟当初到师父手下,细皮嫩肉不曾受过任何训练捶打,娇贵得像个公子哥,却最是喜欢跟着他屁股后一口一个“师兄”喊得又殷勤又讨喜。他当时练习最基础的调动灵根,却不小心击碎了蔚卿身边案几上的茶壶,开水和碎瓷毁了小孩半张脸,若不是师父砸了一颗又一颗丹药,整日给他涂抹冷膏,他现在哪能有这张和人皇一模一样的脸、哪能健全地站在他面前呢?
呵……现在看来,当初就应该让茶壶在他脸上炸开,把他的脸彻底毁掉。
“我正愁不知到哪去寻你,怎么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被戏耍的愤恨在心中火烧火燎,沉初茶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似有慌乱之色的昔日师弟,“我的好师弟,是仲灏那个老家伙救不活了让你要来这里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