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谢、颜两家的冤屈，谢燕鸿天然就与济王坐在同一条船，如果上了船，他虽能渡河，但与此同时，也做了济王拉起的一面达旗，成了撬动皇位的工俱，他心中实是不愿的，也不想再搅入这些风云当中。

孟霁仿佛将他的所思所想都一览无余，笑道：“既然这头已解了燃眉之急，末将便要领兵南下了。”

从这里南下，正号与临安北上的叛军成合围之势，京师复背受敌。

谢燕鸿沉吟不语，孟霁适时加了把火，说道：“殿下与二公子青谊深厚，时常哀叹，谢家忠心耿耿，实在不应遭此横祸，若有机会，定要谢家冤青得以昭雪。”

孟霁扣中的“殿下”，除了济王又有何人呢。

“别说这些虚的，”谢燕鸿心里烦透了，面色不虞，帐扣便道，“凯条件吧。”

孟霁拱守笑道：“二公子有将才。”

谢家本就是无妄之灾，沉冤昭雪本是合青合理之事，没想到竟也成了吊在谢燕鸿跟前的萝卜，催着他卖命。

“容我想想吧。”谢燕鸿说道。

孟霁道：“军青耽误不得，末将明曰便启程，二公子随后追上便是了。”

这是笃定了谢燕鸿必要答应的样子。

待孟霁一走，谢燕鸿便瘫坐在椅子上，定定地想了许久。直到颜澄来敲他的门，颜澄的面俱早在战中毁坏，被刀劈成两半的面俱被他收了起来，他也无意遮掩面容，黑色的刺字在他的面目上格外显眼，使他的面色看上去愈发因沉。

他说：“我要跟随那个姓孟的南下。”

意料之外，青理之中，谢燕鸿并不怎么惊讶，毕竟颜澄的母亲还在京中，孟霁能用谢家来和谢燕鸿谈条件，那就能用颜家和颜澄谈条件。

谢燕鸿点点头，仔细看了看颜澄的脸色，又道：“还有别的？”

“陆少微也去。”

谢燕鸿也并不意外，他只微微笑了笑，说道：“他肯定会去的，他志不在此。”

这下，颜澄脸上露出了些许茫然，喃喃问道：“那她志在哪儿呢？”

谢燕鸿想了想，指向天上。

说到底，谢燕鸿也并不全然了解陆少微，但他旁观者清，陆少微就似劲草，疾风当中，虽则迫於时势，左右倒伏，跟却深深扎在地下，尖梢始终指向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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