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温柔,但赵南箫却无力反驳,也说不出任何抗拒的话。
她的脑子只被一个震惊的问号给占满了。
他刚才叫她什么?
小南姐?
她是不是幻听了。他不是最抗拒这个称呼吗?记得初中时刚认识的时候,她为了和他拉近距离,不止一次地让他叫自己小南姐,但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后来在大学里,因为她在他面前又无心地提了下类似这样的称呼,他甚至对她爆过粗,当时那一幕,她至今不忘。
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真的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称呼叫自己。
这种感觉……像是有阵轻微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流窜,瞬间就将她跳动着的心脏击得麻痹,停止了工作。
赵南箫只感到自己仿佛也被他传染,生了病,整个人又冷又热,软弱无力,终于从停摆里恢复过来的心脏,跳得就要撞破胸口跃出来了。
“小南姐,你的男朋友现在想亲你了,请问他可以吗……”
温热的呼吸,沙哑的低低嗓音,再次轻轻地拂过她的耳。
赵南箫耳后的一片肌肤迅速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人却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任凭温热的唇找了过来,贴到了她的肌肤上。
夜色里,徐恕低下头,温柔地亲起了她。
第33章
他亲她的额,亲她眉,亲她的面颊,唇慢慢地来到了她的嘴角。
他的亲吻像细雨落入湖面,又像是拂过春风的夜晚,带着叫人沉醉的温柔,甚至让人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若就这么打破,未免太过残忍。
赵南箫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她有点晕的感觉,没有半点儿力气,也半点儿都不想动弹。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亲吻来到她的嘴角时,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启唇,等着他亲上来——她知道他就要亲她的嘴了。
可是徐恕却停了下来,只亲了亲她嘴角,恋恋不舍地离开,嘴巴移到她耳边轻声说:“我感冒了,我怕传染给你。留到等我好了,我再亲你,好不好?”
刚刚被电流击过的心口又变热了,像一口涌着温泉的眼,那股热意缓缓溢满全身。
要不是后背还靠着墙,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软了下去。
她一声不吭。
“我想看你,我要开灯了……”
赵南箫又听到他说。
屋子里的灯跟着亮了,她一时睁不开眼。
下一刻,徐恕就将她搂住,替她挡住了头顶的光。
赵南箫顺从了他的保护,额头轻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感觉眼睛适应了新的光线,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头,看见徐恕低头凝视着自己,眸光明亮异常,眼睛一眨不眨。
“你脸红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他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神色里又带了几分小孩心愿得逞似的得意劲儿。
后来回想当时这场景,赵南箫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唯一的反应,居然是顺着他那稍显幼稚的话,抬起手真的去摸自己的脸。
真的,烫得像在发烧。
“我没骗你吧?”
他眼眸亮晶晶的,又低头,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畔。
“赵南箫,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好多年前我就这么觉得,想跟你说,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可算是说出来了。”
他低低地说。
小时候开始,赵南箫就听习惯了长辈对自己外貌的夸赞,对类似这样的话早就没了感觉。但这一次,当听到夸自己好看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被触电似的那种丝丝麻痹之感,再次朝她袭来。
她就这样被他圈在墙边,受了催眠似的默默听他夸着自己,直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明天叫老李再帮着炸点花生米,晚上你再过来喝……”柳工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工嘴里哼着小曲晃着步子走了过来,停在隔壁门前,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张望了下这边,见灯亮着,嘴里随口喊了声:“小徐,又忙什么呢?不早了,好休息了!别仗着年轻,天天熬夜……”
赵南箫突然间如梦初醒,一下将徐恕推开了。
任工进了屋,踢踏踢踏来回走动。
赵南箫的心跳得厉害,既怕被任工发现自己现在就在徐恕这里,也有点不敢看徐恕,心乱得厉害,只想快点回自己住的屋去,正要开门,隔壁敲了敲墙,任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徐,你屋里还有开水剩吗?借我点,我那个水不热了,晚上忘了去打……”
赵南箫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徐恕,示意他赶紧拒绝。
徐恕对着隔壁说:“我这边也没了。”
赵南箫松了口气,不料任工不信,竟然走出来敲门:“哎呀小徐,我知道你也不爱打水,有的话,好歹帮个忙,我就泡个茶,一杯而已。柳工那边是真没了,要不我也不会找你要,赶紧开开门,我倒一杯就走……”
赵南箫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藏在门后角落里,扭头看着徐恕,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徐恕看了她一眼,立刻拿了地上打碎的空壶壳子走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稍稍开了道门缝,朝着门外有点喝醉的任工晃了下暖壶壳子:“看见没?刚不小心打碎了,就剩这个,真没了,你再去别屋问下吧。”
任工这才信了,端着杯子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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