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您的咖啡。”
“谢谢!”
赵南箫朝小姑娘微笑点头,放下手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手捧杯子望着窗外,渐渐出神之时,忽然听到一条消息音,看了一眼,发现是条运营商的广告,删了,干脆把手机也丢进包里,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本时尚杂志,靠在沙发里翻,翻到一页某牌子唇膏的广告页,停了下来,正研究着色号,耳畔传来一阵高跟鞋走路发出的咔哒咔哒声。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里没人,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站在柜台后的那个小姑娘。
赵南箫感到来人停在自己的边上,抬头看了一眼。
盛思思。
她微笑着说:“女王的权杖,还蛮好用,膏体细腻,像奶油雾面,但一点儿都不腻,只要不主动去擦,完全可以维持一整天不用补,就连吃东西也不必担心会有掉色尴尬,并且,颜色很正。我挺喜欢,现在擦的就是它,001号色,也推荐你用。”
赵南箫看了眼她精致而鲜艳的红唇,笑了笑:“谢谢介绍。”
“别客气,我能坐下来吗?”
盛思思指了指对面。
“当然。”
盛思思坐了下去,也要了杯咖啡,随后笑道:“时间真快,一转眼,竟然大学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我这个人大概怀旧,老感觉还在从前,有时候做梦都梦见在大学里的事。还是以前好,那会儿虽然傻,也傻得值,不像现在,整天都在拼命。真怀念大学的时光啊。”
她感叹一声。
赵南箫笑了笑,没应。
“赵南箫,这好像是我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碰面吧?”
“确实。”
“我记得你以前是长头发的,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看,这发型也适合你。人只要漂亮,随便什么发型都好看。”
盛思思笑吟吟地打量着她,说道。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赵南箫和她也不同校,两人唯一一次距离最近的交集,应该就是赵南箫去校外找徐恕想劝他别旷课,结果遇到他和盛思思在平房里亲热的那次。
当时徐恕离开后,盛思思追出来,质问自己和徐恕的关系,态度不是很友好。后来赵南箫就再没有和她接触过,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关于盛思思的事。
现在这里遇到,她态度变得这么熟稔,赵南箫虽然没什么想进一步交流的欲望,但凭感觉,知道她是特意找过来要和自己说话的。
“谢谢。”
赵南箫微笑着道了声谢,等着她自己开口。
果然,小姑娘送上咖啡,她喝了一口,放下后,问道:“赵南箫,我听说你现在和徐恕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赵南箫点头:“是的。”
“我找他有事。方便能给个他的联络方式吗?”她望着赵南箫,微笑着问。
赵南箫也笑道:“我确实有他的联络方式,但没他本人许可,不方便透露,相信你能理解的。”
“是,我明白,是我冒昧了。”
盛思思点头:“你应该也知道,我跟他以前好过,后来闹翻了。他那个人,可无情了,又花心,翻脸不认人,去年回了国,不声不响去了西部,我也是前段时间无意在网上看见那个大桥破土动工仪式的视频才知道原来他在那里!”
她口里责备,脸上却带着笑,又自我解嘲般地摊了摊手。
“也是巧了,台里正计划做个关于大桥的献礼专题片,我除了主持,也是采访之一。当时我就想着,这不正是个很好的素材之一吗,所以向台里提交制作计划,台里批复了,我找他就是为了这个。没事,我这边还是通过节目组和他们项目部取得联系好了,这样也正规些。”
赵南箫笑了笑,端起面前那杯渐凉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了下去,看了眼腕表。
“盛思思,要不你再坐会儿?我去展厅那边找我妈有点事……”
“等一下,有个事,遇见了就顺便和你说一声。”
盛思思叫住了她:“叶之洲也回国了,你应该知道吧?”
赵南箫一怔。
“怎么,他还没联系过你?”
盛思思看着她,表情显得有点诧异。
“他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吧,上周我还给他的事务所做了个节目,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现在挺厉害的,这个年纪在国外就有点名气了,再过些年,铁定是普利兹克奖的候选人。”
赵南箫一顿,说:“虽然我和他没联系了,但还是谢谢你的消息。我先去了。”
她朝盛思思点了点头,拿起包往展厅去。
“我也回去了,采访任务还没完,过来找你,本来是想问徐恕联系方式的。”
盛思思起身和她一起回来,一边走,一边说:“上次做完节目,我跟叶之洲顺便也吃了个饭,提了几句你,我看他对你还是很关心。”
赵南箫没说话。
她笑:“咱们女人最傻了,都看重面子。像我吧,这几年,追我的人不少,我也谈了几个,有一个还谈婚论嫁了,但最后都没成,为什么,就是感觉差了点,不想勉强自己。以前死爱面子,放不开,现在经历多了,渐渐看开了。咱们女人活着为什么?不就图个顺心吗,比起顺心,其余全都不算什么!吃回头草更没什么。你跟叶之洲也一样,我感觉他真的很爱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你们以前那么相爱,出了那样的事,肯定有苦衷的,更不用说意难平。现在都过去了,我听沈阿姨说,你也还单着,缘分再来的话,其实可以再考虑的。”
展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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