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他的气!竟然没有!
那么久没见到她了,再多的电波的联系也解不开相思,他是多么的渴望实实在在的拥抱,渴望着自己掌心下的她柔软而温暖的肌肤带给他的感觉。
她这么的好,就这么地给了他。
徐恕低头,找到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激吻持续了片刻,他的皮肤忽然感到她面庞湿润,越来越湿。
他终于从激荡着浓烈情感里被拉了回来,慢慢地松开了她,发现她竟然在流泪。
他慌忙摘去手套,胡乱塞进大衣兜里,抬手替她擦着眼泪。
“赵南箫你怎么又哭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来了没见到你就走,让你这么伤心,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想你,白天晚上都在想你,真的,我就是……”
他一时又说不出来,顿住了,略微不安地看着她。
“没关系。”
赵南箫开口,说出了和他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嗓音沙哑。
徐恕松了口气,但立刻就觉察到她有点不对,抬手摸她的额头。
温温的,有点不正常。
“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冷不冷?”
他又急了,立刻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包上。
柔软的,带着他体温的羊绒围巾妥帖地裹住了她的脖子和脸,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顿时将她与严寒和冰雪分隔了开来。
“走吧,别站这里,你进去。”
赵南箫双脚钉在雪地里,对牵不动自己回头望过来的徐恕轻轻地说:“我不想回。”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何况是他。
徐恕停了脚步,看了她片刻,慢慢地抓紧了她的手,喑哑的声音低低地说:“好,那我们去别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附近只隔着一条街的一间酒店,进到了整洁而温暖的房间里。
进去后,两人就停在了门后,相互凝视着对方,手一直地牵着,没有松开。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的?”她问。
“昨天我回去下了飞机,在机场里你挂了我的电话后,没立刻直飞日内瓦的航班,我就飞到法兰克福转机,然后坐火车来。”
他的后背靠在门上,望着她低低地说。
他的额发上有飘落的雪,像撒了一层糖霜,很快被房间里的热气融化,头发变得湿漉漉的,一颗雪水化作的水珠慢慢凝在了发梢,忽然坠落,落在了显出几分倦色的眉头上。
赵南箫眼角微红。
“徐恕你这个傻瓜!不是让你不要再回来吗,老是这么幼稚!”
她爱怜地轻声责备他,又踮脚轻吻他疲惫的眉梢,吮掉了水珠。
他闭了闭目,喉结微动,等她亲完自己,睁开眼睛,朝她咧嘴一笑,什么也没说,把穿得像只小熊似的她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放下,开始脱她的外套。
“我感冒了呢,万一传给你……”
赵南箫脸庞红扑扑的,眼睛湿漉漉的,嗓音糯糯的,抬起软软的胳膊阻止他。
他停了一下:“我陪你。”
他说完,靠过来,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住了她的嘴。
两人已经那么久没有在一起了,凭着之前能用手指头算出来的和他一起渡过的寥寥几个夜晚的经验,赵南箫以为他会激烈异常,她甚至做好了他会弄痛自己的心理准备,但令她意外的是,从头到尾,埋头热情耕耘的他却又温柔又体贴,令她无比的舒适,就好像轻飘飘身处云端,全身四肢百骸没有一个毛孔不是舒张开来,热切地迎合着久违的他。
最后当她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再放回到床上,两人面对面地躺在一只枕头上,相互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她的眼眶忽然又红了。
徐恕有点惊慌,急忙靠过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他帮她擦着眼泪,显得很是懊恼。
“都怪我,你还生着病的……”
赵南箫摇头,吸了口气说:“不是这个。我问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我妈逼你辞职的事?”
他显然是没想到她说这个,一愣,迟疑地看着她:“你……”
“我知道了,就在昨晚。我和我妈吵架了,很凶,前所未有。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你根本就不用这么为难。”
“对不起你听我说,我是怕你知道了,影响你和沈阿姨的母女关系,我不想让你们为这个不合。你别有任何的顾虑,也千万别为难。我这边没事,真的。其实昨晚回来上飞机之前,我就打电话和丁总说了,我已经想好,这次回去就离职,我不再推迟了!”
赵南箫眼睛含着泪光,望着他:“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烦恼,你想一个人扛。但是徐恕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真的出于你的本心吗?”
他沉默了。
“你看着我,说实话。”
他终于迎上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微笑:“我和你说实话了。阿姨的要求确实曾经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原本打算一辈子从事这个行业,从没想过离开的可能。但现在我真的想好了。昨天我从飞机上下来,我听到你在那头哭,我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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