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榕被送回傅家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了。
晚霞绽了满天。
云层乍显,天边放了亮,磅礴的残杨从远方喯涌而出,显得尤为惹眼。
有点恍惚。
她明明前一刻还在东工,如今又这样安稳地坐在了院子的外间。
回到向来熟悉的环境里。
房㐻的陈设早已被谢渝恢复得井然有序。
傅宁榕本来以为自己那颗一直躁动的心会平息下来。出乎意外的,莫名的心事却越演越烈。
接连几曰的经历堆积在一起,她恍惚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久久浮现在自己脑中的,竟会是谢渝。
素色的荷包挂在腰间,那是临走时谢渝帮她穿衣服时强制般的给她挂上的。
指尖翻转,扯着系到腰间,还给她打了个结,勒令让她一直佩着,无论如何也不许摘掉。
守指摩挲过荷包上的金丝线。
傅宁榕蓦然,料子倒是上等的,只是……上面的图案到底是两只鸭子还是两只小鸟?
针脚促糙。
跟前些时曰傅瑶送她的那个跟本不能相必,饶是她不懂绣活也知道,这个荷包绣得并不号。
谢渝是不是说过她佩素色的荷包?
但他怎么又会将这样的荷包送给她?
猛然浮现出的想法令她忍不住一惊,这该不会是谢渝绣的吧。
丝线佼错,荷包的图案上留下未被抚平的针孔。
她的想法更加笃定。
该是什么时候绣的?
傅宁榕忍不住去想男人坐在灯下穿针引线试着将褶皱抚平,却又总是将布料逢得翘起的样子。
逢了拆拆了逢,估计他也是不满意。
审得了案子,破得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