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是那么的熟悉,就是这样一双粗糙皲裂的手在蚊虫出没的夏季,整夜整夜的摩挲着自己的后背,也是这样一双因过度劳作而蜷缩不直的手靠着捡垃圾,一点儿一点儿把自己养大。
一下下摩挲着,狄笙就因为这双像极了她姨姥姥的手,莫名地觉得福婶格外亲切。
“疼吗?”
略略哽咽的声音,水雾朦胧的眸子让福婶怔地清醒了。
刚刚她走神了,狄笙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心里一软,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了,记忆里还是26年前吧。
她的孩子如果活着,今年也跟四少爷一样大了吧,也该娶妻生子了吧,而她也不是今日这种状态了。
每每深夜,她总会记起那肉嘟嘟的小手,嫩嫩的摩挲着她的手,奶声奶气雾眼蒙蒙地问自己,疼吗?稚气的小脸透着一股坚毅,等我长大了,再也不让妈妈天天干活了……
“四少奶奶,别,脏,弄脏了您的手!……”
福婶紧张而不知所以的语无伦次地说着,又怕因手上粗糙的倒刺刮着狄笙的手,不敢用力挣扎,良久激动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一下:“不疼,我……常年做这个,习……惯了,谢谢四少奶奶了!”
狄笙没有因为福婶的挣扎而放手,凑着灯光瞧见了手指上的冻伤,按说这个季节是不会冻伤手的,除非是常年冻伤的那块皮肤受不了刚入冬的寒冷,她眉头一皱,刚要说些什么,游敏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