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要人时常陪着哄着,你就应该选个职业清闲的!你若是想要大把钞票、奢侈的生活!那就应该找个有钱人过日子!
既然都选择军人做丈夫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他考虑考虑!不能你嫁给他就为了让他转业吧!”
何净说的挺气愤的,韩子禾闻声也是点点头:“你说的是啊,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不可能人人都甘愿有做军嫂的觉悟!”
“可不是么!要我说,楚队和我们家老郑他们,能娶到咱们这样明事理的媳妇儿,简直是他们的运气!”说着说着,何净便自己夸起自己来。
“哎呀呀,又说跑题了!”何净得意洋洋地自夸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说远了,便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咱们说到哪儿了?……噢!说到席婷了!”
她说:“这不,她当初那么一闹,到最后,咱们这一块儿的住房,除了小沈她们家后来的没赶上买房,就是张副队那家了!
您是不知道,我听魏嫂子说呢,那席婷后来也挺后悔的!她这是住惯了咱们这儿的大房子了,等回室内,不是别墅都住不惯!
只不过,后来政策又改了,房子不再出售,只作公房和奖励来给士兵福利!……所以,她再想买,也是买不着了!”
“那这样的话,张副队就是同意换房,席婷应该也不会同意吧?”韩子禾道。
“要是我,我也不能同意啊!”何净道,“这房子住惯了,里里外外一草和一木,都是一家人的回忆,怎么可以说让出去就让出去呢!”
“那席婷没闹?”韩子禾有点儿好奇了,“张副队看上去可不像先斩后奏的人啊!”
“嘁!他啊,现在哪里还用动那心眼儿?”何净撇了撇嘴,“张副队他现在已经过上了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的日子!”
“啊?什么意思?”韩子禾觉得自己理解上可能出现问题了。
“就是嫂子您理解到的那个意思!”何净清清嗓子,道,“席婷闹着要和张副队离婚了!”
“为什么啊!我瞧着他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呢!”韩子禾想起来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和他们两口子偶遇的情景,每回那席婷看向张至泓的眼神儿都是充满了爱意,怎么看都不像是过不长的样儿啊!
“大概是爱之深才恨之切吧!”提到那两口子过不长了,何净也挺唏嘘的。
“何净,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呢!”韩子禾皱起眉来,“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内情?”
“可不是有内情么!”何净摇摇头,“嫂子,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席婷那人了!你说她平时看起来,虽然不太爱搭理人,可瞅她那做派,至少比那顾盼强许多!可……
唉,她离婚的理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她无理取闹吧!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仔细想想,设身处地的琢磨琢磨,也不能说她完全不对!
可要说是张副队的问题,那也不公平!……哎呀,只能说,他们俩实在不适合做夫妻啊!……好在张副队也想开了,已经打了报告,就等领导批下来了!”
“何净,你就别卖关子啦!赶紧说说他们为什么离婚吧!”韩子禾让何净说的脑袋发懵,到现在都没听出来席婷离婚的因由。
“啊?!说来说去,难道我一直没说她为什么闹着喊着要离婚啊!”何净睁圆眼睛,诧异道。
囧!
韩子禾对她无语啦!
“这理由咱们长话短说,我大致说说哈!”何净红着脸,干笑两声,赶紧道,“前不久,因为一大队和三大队都出任务了,所以二大队的陈队就留下来看家,他们大队的任务就交给张副队带队了!
我们家老郑后来说,陈队当时也是存心给张副队锻炼的机会,那任务原本也不是多危险的,正好儿让他锻炼锻炼,以便他将来自己当家时有经验。
要说任务呢,是挺平常的,可谁想到这半路上竟然出岔子了呢!”
何净叹道:“听说,当时他们到旁边儿的y国潜伏,和敌人交手的时候,遇上了咱们华夏到y国旅行的人!其中就有席婷!
当时那帮凶恶分子走投无路,正好看到经过山脚的游客!二话不说,上前就.劫.持.了.五六个人!
席婷是一个,还有两个小孩子,一个老人,一对儿刚结婚度蜜月的小夫妻。”
“嫂子,咱们虽然不是军人,可也知道,那种关头,先解救的,必然是小孩儿和老人!所以,和那帮坏人对峙中,因为张副队他们步步紧.逼,使得对方不得不妥协退让,交出了老人和小孩儿,只留下了三个年轻人做威胁。”
何净叹道:“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老郑也没讲太清楚,其他的军嫂也都知道的不完全……大家只是知道,在混乱中,那对夫妻中的丈夫,趁机将妻子推开,使得妻子被咱们的军人顺利解救,而他和席婷却因此被坏人严实的守住,再没有逃开的机会。
我们也是听席婷哭闹的时候知道的,好像因为追击的目标手上有机密信息,对国家特别重要,所以张副队他们不可能放走敌人……于是,在国家和个人面前,他选择了他军人的本色,像一把利剑那样,穿透了敌人的胸膛!”
说到最后,何净又抒情起来了。
好在韩子禾还算知道她,也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何净大概是说,在人质解救上,张至泓宁可牺牲席婷,也不放过敌人!
“还不止这样呢!”何净低叹道,“听席婷那意思,张至泓在最后一个人质的选择上……让那帮坏人把同为人质的那个新婚丈夫放出来了。”
“嫂子,我估么着,席婷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哭闹的!”何净说着,自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其实,席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俩人质都是女的也就算了!她是军嫂,她让老百姓活,她认了!
可是偏偏和她一起当人质的,是个男人!所以她心里就想不通了!她那意思是,她要是个普通人,你张至泓能让那男人先走?
她说她不求张至泓特别照顾她,她就希望在那时候,他把她当成个陌生人、不认识的老百姓对待,不成么?”
说到这儿,何净便叹着气,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