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你在电话里言明的？”

“不是！”陈瑞摆摆手道，“要真是在电话里这么说，我也不敢信了。”

“这倒是，真跟vr有联系的人，不会不小心的，无论是跟咱们合作还是为敌，都不好在电话里畅谈。”韩子禾认同他这话，道，“更何况，她要是对vr真有一定了解的话，她肯定知道现在的情况。”

“是啊，现在风声那么紧，不管是敌是友，都会小心的。”陈锐点点头，道，“只是，当时她提及了我们集团做的项目，话里话外透出.国.安.的气息，所以，我不能不见。”

韩子禾闻言，点头：“这事儿，就是老楚，应该也和你一样选择见她。”

“这事儿，你能理解，是因为楚铮是军人，你已经习惯了军嫂的生活，可是……苗苗不能理解啊！”陈锐苦恼的叹气道，“这么想想，我从.国.安.退出来是对的，毕竟比她大那么多，理所应当给她提供安稳的生活和足够的安全感。”

“打住！”韩子禾赶紧做出“stop”的手势给陈锐看，“你来这儿，不是就为了给我看你反省的过程吧？这事儿，只要能够理解她、包容她，那也就没有我们亲戚什么事儿啦！等回去，你们俩单独的、敞开心扉的聊聊，好好儿交交心，应该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就是——您啦，说正经事儿吧！

陈锐听明白了，所以有点悻悻。

当然，这不影响他的叙述：“因为需要保密，所以，我把她带到了相对保险的地方，是.国.安.方面同意和我共享的一个场所……不过，那里虽然保密，但同时，也给信号完全屏蔽掉了。”

陈铭这话里的意思有两层：其一，是.国.安.方面同意他使用.国.安.人员使用的保密场所。——这话让不明所以的人听来，恐怕会认为陈锐很有面子，国.安.很给他面子，让他接触平常人所不及的东西。

但问题是，韩子禾不是不明所以的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地点的共享，很可能代表陈锐没有完全从.国.安.退下来，他很可能还是.国.安.的编外人员。

编外人员虽然不用像正式队员那样时不时的出任务，但是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陈锐是不可以推辞的。

而她听出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韩苗应该在知道他和明星见面后，联系过他，不过很可惜，当时因为信号遭到屏蔽的缘故，陈锐手机没有接到韩苗来电；而这，在韩苗看来，应该是一个难以忍受的事情，毕竟孤男寡女相处，有电话不接，能干什么？肯定是心虚的关机了！而能让堂堂陈董事长心虚的，还能是什么？！

“韩苗想多了。”陈锐接到韩子禾戏谑的眸光，哭笑不得。

韩子禾想透了，反而轻笑道：“谁让你做事不密呢！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你当初就不应该让韩苗听到你和那个明星的谈话！……像你这种人，不让韩苗知道你和谁通话，应该不难吧？”

“我从不想欺骗她！”陈锐有自己的原则。

“要是自己不心虚，就不会不敢直面善意谎言。”韩子禾可不是那种会因为男生的“信任”而感动的小女生，她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说谎是对的，应该值得表扬，但是……”

陈锐现在一听到转折词，就条件发射的哆嗦一下。——自从和韩苗在一起，交了她那样一个小女朋友，陈锐都快被这堆转折词折腾到神经衰弱了。

好在，韩子禾这个转折词用的，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既然你认为和韩苗应该坦白，那么，你当初怎么不和她说清楚呢？你知道韩苗的为人，她一向嘴紧……又经过之前的历练，虽然不能说她一下子就成了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她也是值得你信任的人啊。”

“我当然信任她！”陈锐拨拨头发，“我只是不希望她担惊受怕。”

“你要真是不想她担惊受怕，就不要和.国.安.方面接触太频繁，她也许做好了当陈太太的准备，可是，她应该没有做军嫂警嫂的准备。”

“我也没有考验她，让她做警嫂的想法！”陈锐就知道韩子禾没有那么简单，他刚说几句话，她就从中提取到精准的信息了。——不得不说，这让他感到了疲惫。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还是韩苗那样单纯的小姑娘更适合你？”韩子禾戏谑道。

陈锐闻言，好笑的问：“你一直都这么犀利啊？和老楚相处时……也这样？”

“当然，我一直都是这么真实啊！”韩子禾说笑两句，便主动回归到正题上，“那么，你能说说，你和那个明星都谈了什么吗？”

“这是录音笔，你可以自己听。”陈锐将录音笔递给韩子禾。

韩子禾想了想，没有接：“你怎么不找楚铮？或者上交给部队和.国.安.方面？”

陈锐没想到韩子禾不接，据他所了解的情况，韩子禾应该是个比较喜欢“管闲事儿”的人啊！

“陈锐同志啊，这有些闲事儿管管没关系，可有些闲事儿，是不可以伸手伸脚的！”韩子禾对于这些一直看的都挺明白的。

“你听听吧！”陈锐将录音笔递给韩子禾，“这支录音笔我已经听了几回，多你一回也不算多啊！你若不想让人知道，大不了我不和人提这茬儿就是了，作为亲戚，你是苗苗的姑，我怎么也不可能坑你的！”

“当然，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坑我，但是，我不想听。”韩子禾拒绝的很坚定，一点儿都不动摇啊！

陈锐见状，也不强求，收回了录音笔，才道：“那个明星好像来自陌门，她说，陌门有不少人掺合到这次的局势里面了。”

“……”韩子禾眯眼看向他，好半晌，采用玩笑语气说道，“陈锐同志，没想到你还知道陌门？你隐藏够深啊！”

陈锐知道自己这话引起韩子禾的戒心了，不过，他心不虚，自然不会怂：“以前.国.安.队伍里有个前辈，就出自陌门，当初，他还想代师收徒把我收入门下呢！”

“你那位前辈呢？和你还联系么？”

陈锐听到这话，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十分艰难的轻声道：“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已经牺牲了。”

随他这话一出，周遭的气氛好像被定住了一样，让人感到压抑。

幸而，韩子禾很快从怔然中清醒来，当即，她便主动和陈锐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