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寂大师一口道出了安馨所练心法的来历,这可是安馨最大的秘密。这一下真的把安馨给震住了,她不可思议的说道:“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修炼的无上心经?”
要知道,就算是在她的上一世,这无上心经也属于佛门秘法,根本就没有几个能够认出来。安将军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在白马寺的一位武僧那得到传承的。
慧寂大师双手合十,说了句佛偈:“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他轻抚着安馨的头顶,慈爱的说道:“凤凰要涅槃后才得以重生,而你的今生,正如那涅槃后的凤凰。在受尽苦楚以后,才会焕发新生,惠及众人。”
安馨和李元昊不由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极度的惊骇。从慧寂大师的话里,似乎道出了安馨的来历。她可不正是在上一世死后,才得以在这一世重生的吗!
慧寂大师似乎没有发现安馨脸上的异色,他继续说道:“让我再助你一把。”话音一落,安馨就觉得头顶处有一种暖洋洋的气息灌了进来,这股气息在她的四肢百骸内游走,调和着她体内有些斑驳杂乱的灵力,让她的全身产生出一种麻痒痛楚的感觉。安馨忙闭上了眼睛,调节体内的内力,配合着这股气息的游走。
见此情形,印空大师叹了口气后,对李元昊说道:“年轻人,帮我一起去煮饭吧!这里,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说完,他抬腿就往屋外走去。李元昊虽然担心安馨,可是此时的慧寂大师法相庄严,他不敢亵渎。只得老老实实跟在印空大师的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李元昊跟着印空大师来到了厨房,这里显得有些混乱,在屋子的中央还搭着农村最常见的那种烧柴火的大灶台。旁边还胡乱堆着很大一堆木料。印空大师不客气的吩咐道:“去劈点柴来。”他自己则舀了一瓢水倒进了那口黝黑的大锅里,然后拿出一个老丝瓜瓤在锅子里刷起来。
李元昊也不多话,他径直走到那堆木料旁,弯腰抱起了一大捆,然后朝屋外走去。厨房外的墙角下放着一把残旧的斧子,李元昊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虽然抡起斧子,埋头劈了起来。
李元昊的手脚很利落,很快的,他抱出来的这些大块木料,都被劈成了大小适中的条状。柴劈好了,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腾腾热气,穿着棉质t恤的背心上,还被汗水沁湿了一大块。他索性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随手搭在了那个竹制的晾衣架上,然后光着膀子抱起地上劈好了木料回到了厨房里。
他见印空还在洗菜切菜,暂时还不用生火,便把自己劈好的木材整整齐齐的垒在厨房的角落里。然后又抱起一堆没劈过了木料,出了屋子。印空看着他冒着热气,光着膀子的背影,昏花的老眼里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就这么一来一回走了五趟,李元昊把厨房凌乱堆着的木料全部都给劈好了,又整整齐齐的码在了一起。他还顺便拿着印空扔下的大扫帚,把外面弄脏的空地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这边把柴火给劈好,那边印空洗好了米,也准备好了要炒的小菜。他也不用印空吩咐,自动的蹲在灶台前烧起火来。
印空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架上锅,倒上油,噼里啪啦的炒了起来。他边炒边对李元昊说道:“年轻人,你是做什么的。”
李元昊往那跳动的火苗里扔了一块木材,然后笑着说道:“我以前是当兵的,现在做警察。”
“原来是当过兵的,怪不得看你劈得还有模有样,力道也把握的很好。”印空赞许的说道。
“在部队里的确是学了很多东西,不过这劈材烧火,却是我在西伯利亚集训时,在野外自己学会的。”桔红的火光照在李元昊汗湿的脸上,还有滴着汗珠的**着的上半身,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不错,不错,现在的年青人可找不到几个愿意吃苦的。”印空依然是赞不绝口。
李元昊见他心情颇好,便乘机问道:“慧寂大师也是白马寺的僧人吗?”
印空信口答道:“我师父可是白马寺的现任主持的师叔祖,从八岁起就一直呆在白马寺的藏经阁里潜修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慧寂大师如此博学多闻了。”李元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慧寂大师只需要探查安馨的脉搏,就可以知道她的秘密。他又疑惑的问道:“那慧寂大师为什么不待在白马寺里,却要住在这里。”
李元昊早就发现,在这栋黄泥茅草屋里,似乎一点现代的东西都没有,没有电器,没有通讯用品,好像连自来水都没有。如果住在白马寺里,似乎要舒适许多。
印空大师叹了口气,说道:“师傅性子纯良耿直,他总觉得出家人的清修之地,不应该变成敛财享受的场所,所以早在三十年前,他带着我一起从白马寺里搬了出来。”
他又环顾了四周一圈,说道:“这屋子,还是我在三十年前亲手修葺的。师傅以前还每天都回白马寺诵经做功课,可自从他的腿不能动了以后,他就不再回寺里去了。每天只在这屋里诵经做功课,有空时,就靠雕刻来打发日子。”
“原来如此,慧寂大师如此自苦,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方外之人。”李元昊万分敬佩的说道。
没过多久,厨房里除了烟火气息以外,还多了诱人的饭菜香味,屋顶烟囱也飘出了淼淼青烟,隔着老远都能看见。
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他有些疑惑的说道:“老家伙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副驾驶里坐着一个妖媚入骨的女人,她边照着镜子边嘟着红唇娇嗔的说道:“都说了要你不要等老三和老七了,你偏偏不听,又多浪费一天的时间。要知道迟则生变这句老话,可是有道理的。”
坐在后面的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人则笑着说道:“四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还有老七两个就是财迷的性子,你要是把他们俩给抛下了,他们非和你急不可。”
“哼,这回可不是我想抛下他们,是他们自己迟到了,难道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老四斜瞥着坐在驾驶室里的男人问道。
“不等了。”男人脱下了脸上的墨镜,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凝重的光芒,语气阴森的说道:“你说得对,迟则生变。已经一天了,老三和老七连个电话都没有,只怕是他们那边已经出现了问题。我们找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确定东西的下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闪失。今天晚上就动手。”
他又回头对后面的男人询问道:“老六,你昨晚打探的情况怎么样?”
老六哭丧着脸,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乌青了一大块的胳膊,说道:“老大,你看看。那个老头看着瘦小枯干的,可是警觉性真的太高了。我就在窗子外瞄了一眼,他随手扔了一块石子出来,就把我砸成了这个样子。”
老大正是那个带墨镜的男人,他叫陆炎,今年已经有四十八了。原本他只是陕西梁山一带的普通农民。有一回他在自己后山挖树的时候,挖出了几个灰扑扑的陶罐。陆炎见这些陶罐虽然有些破却还能用,于是把它们拿回家,洗干净以后,给自己养的鸡装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