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泡泡的手僵住了,安格斯真心想说,如果不是那蠢猫的反应这么激烈,他压根就想不到那里去好吧……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上一道道被抓破然后又瞬间愈合的伤口:“我眼睛还没有瞎,不会看上你这只蠢猫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连人都算不上,就别自作多情地东想西想了。”
连人都不是的温如是怒了,摁着他的手背就是一阵乱挠。总有一天它会让他刮目相看的,不就是挑一具好看的身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走着瞧!
没理会它不成气候的攻击,安格斯淡定地揪着温如是的尾巴,快速将它的小屁屁也洗了一遍。
想想也觉得好笑,他一个牛高马大的吸血鬼,能对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崽做些什么,这猫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思想?早熟得让人无语。
被他的大掌不由分说从头到尾揉了个遍的温如是已经气傻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先继续挠他,还是扑上去狠咬……还是该先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尼玛,要是它还有没被他碰到过的要害部位的话!
温如是顶着一身的泡泡悲愤欲绝,光溜溜的脑袋上只剩下一对大得离谱的圆眼睛。看着它恶狠狠盯着他虚张声势的一副傻样,安格斯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马上就洗完了,别再瞪了。”
温如是忿忿地扭开脑袋,要是它再同意让这个色‘痞帮它洗澡,它就去吃屎,吃一斤屎!
他摇头,取过花洒打开,意犹未尽地慢慢用温水冲掉它身上的泡沫,“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猫,该在意的不在意,不该在意的瞎在意。”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明明已经爬到窗台上了,却还是被他一句话勾回来。
安格斯垂下双眸,轻轻揉去它耳朵尖上的一团白沫。
温热的水流淌过他的五指,掌下小小的身体脆弱得可怜巴巴的,仿佛让他的心也柔软了几分,“蠢得要死。”明明就很害怕,却还要硬撑着趴到他身边,就跟从前的那个蠢货一样……
安格斯忽然叹了口气,拎着被冲洗干净的猫咪放到摊开在洗面台上的白色大毛巾里,缓缓将它湿哒哒的身体擦至半干。
被包在毛巾里的温如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不明所以地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没想到却被安格斯一巴掌摁了下去,“老实呆着,我去拿吹风机。”
拿吹风机就拿吹风机,摁它脑袋干嘛?温如是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高难度地撇了撇嘴。
待到安格斯将它打理得漂漂亮亮地抱下楼,温如是已经饿过头了,它耷着脑袋趴在吧台的老位置上,眯眼看他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准备食物。
蛋羹的清香缓缓飘进鼻端,温如是不得不承认,除了那百年不变的坏脾气和冷血,安格斯简直就像上帝的宠儿一样,俊美的外貌、彪悍的武力、了不起的厨艺……几乎把什么都占全了。
它吧嗒吧嗒地埋头舔着小碟子里的美味,就连埃利奥特什么时候回来了都不知道。
“安格斯,今天有位小姐来找你,那个,你不在,我就陪她出去走了走,”埃利奥特不自在地将手里刚买的食材放到餐台上,腼腆地微微笑了笑,“我邀请她今晚来跟大家一起共进晚餐,也许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小姐?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女性朋友值得被你邀请到家里来的,”安格斯不置可否地在温如是的碟子里加了一小勺虾仁,转身瞥了埃利奥特一眼,“你确定,她是来找我的?”
埃利奥特愣了下:“贝琳达是这么说的没错,她说有事要当面跟你说。”
安格斯挑眉,惫懒地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耸了耸肩:“不认识。”温如是抬头正想表示,他认不认识没关系,只要他弟弟喜欢就好了,还没喵出声,就被安格斯一根手指头戳回了盘子里。
它气闷地继续舔着自己的“早餐”,真是没法交流了!它热切地期盼着梅丽尔的回来,至少还能有个人把它当人看。
埃利奥特怔了怔,呐呐地为贝琳达解释:“也许你忘了名字,等见到人就会想起来了。”
出去走了一转回来就开始帮着外人说话了?安格斯对弟弟勾起嘴角,邪邪地舔了舔唇角露出的尖利犬齿:“不管是贝琳达还是戴安娜,名字不就是个符号吗,反正都是食物,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温如是僵硬地慢慢扭头,望着埃利奥特震惊的表情,还好,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为女主的前途忧心。
虽然它也不知道贝琳达是怎么偏离剧情,先认识安格斯的,至少埃利奥特对女主的一见钟情这点还没出问题,要不然所有的执行者都要哭了。
温如是深情地注视着沉下脸的埃利奥特,致以最高的精神支持,果然,善良的男主角马上便对邪恶的男配提出了抗议:“贝琳达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食物!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