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才透出亮，宋默就醒了。被窝里的小腿和脚都冰凉，宋默将腿蜷起来捂了一会依旧未暖起来，伸出手摸了一件中衣在被窝里穿了，捂了一会子才掀开被子穿衣服。寒气激的宋默打个哆嗦，快速地穿好了衣服。

堂屋里的碳火上煨的有热水，宋先生没在堂屋里瞧见卫秋二人，估摸着两人去了厨房。自己倒了水洗漱毕，将手在热水里泡了会子才有了些暖意。

给自己的小手炉添了通红的碳火，搂在怀里，宋先生不会梳头，等了宋秋一会见他还不出来就去了厨房。

厨房的案板上放了一盆饺子馅和洁白的细面，旁边是一排排胖嘟嘟的小饺子。但是原本应该包饺子的两个人却楼做一团，亲的啧啧作响，宋卫的手甚至都已经伸进宋秋的衣服里了。

宋默微讶“你们...”

原本忘我的二人迅速分开，气氛有些尴尬，宋秋更是通红了脸低着头，宋卫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顺手给宋秋理了理衣服。

“咳，先生起来啦，包了饺子，我这就下饺子。”

宋秋赶紧附和“我，我帮你烧火...”

“小秋，给我把头发挽起来吧。”宋先生面色早又如常，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红着脸嗔怪地锤了下宋卫，宋卫却无所谓的笑笑。

“厚脸皮！”宋秋又羞又气，又打了两下才去宋先生屋里准备给先生梳头。

熟练地给宋先生束起头发，宋秋见宋先生对他和宋卫的事只字不提，心中有些忐忑“先生...”

“嗯。”宋默淡淡地应了声，抬眼在镜子里对上宋秋的眼“何时的事了？”

“就昨个晚上...”

“......”

见宋先生垂下眼不说话了，宋秋顺了顺梳好的的发丝，小心地问“先生，你瞧着不好么？”

“没有，你两个挺好的，宋卫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我帮你两个摆几桌酒，把事儿办了吧。”

宋秋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你，你不必做到这地步，我两个只是下人，你待我们这样好，我两个也没啥能回报的。”

“下人又如何了，我从前不也是下人，连做粗活的下人都不如。我们叁个到这小村里落户，我也没将你两个当下人看，我不会生产，也不会料理，才让你两个做的。我，早将你二人当做家人一样了。”宋先生平时寡言，也鲜少说这种感性的话，如今见宋秋有了归宿，卫秋二人结了伴侣，心中一动，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宋秋听完不禁红了眼圈“先生...就是我至亲父母也不曾这样为我着想过，当时将我卖去做工，他们就拿了钱搬了家，直到我被卖到花楼里也没传个信给过我，我，我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遇上了先生...”

给宋秋擦擦泪珠儿，宋先生哄他“你莫哭了，大年初的，清早就掉泪，多不好。”

“哎！”笑着止了泪，宋秋抹了抹脸“卫哥的饺子估摸着要好了，我去瞧瞧，先生一会子就能吃了。”

点了点头，宋先生见宋秋出了屋，想了会子，就从床头摸出个精巧地盒子，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两张折地方正的纸。这是卫秋二人的身契，他两人都是后来卖身的，出身入的是平民，不是奴籍。宋默看了看那两张薄薄的纸，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起床时天还暗得紧，半个时辰不到，天已大亮了，飘着细碎的小雪。到厨房吃了早饭，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