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冷笑着,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狠,终于把他们逼的没了话。
这一刻,赵萍芳干瞪起了眼,“你”了几声没“你”出来;韩淳脸色骇白的低下了头,他靠坐在沙发上,喉节不断的滚动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韩璐则露出了又惊又疑之色。
这还是那个自幼被她和她妈欺负成习惯、凡事都爱逆来顺受的韩婧吗?
在韩璐眼里,这个姐姐,是最最好摆弄的,她心里良善,她顾家,她爱护弟弟,她念着爸爸生前的交代,遇到任何委屈的事,都能往肚子里咽,可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这个女人,说话这么狠,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实在难以和六年前那个软弱顾家的丫头联系起来。
现在的她,浑身逼露着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气势,六年的贵太太生涯,把她养成了另一种的格,再不能轻易被人掌握在手心上。
后天的生活环境,当真能把人的的格改变吗?
也许有可能吧!
瞧瞧啊,现在,她过的这是怎么一种富到极至的生活……
住本国境内最着名的风景庄园,睡最奢华顶级的房间,穿顶尖设计师亲自裁剪制作的手工衣裙,吃各类最高端最富生态的食品,会客的时候,会有一间富丽堂皇的客厅供她约见客人……
这种云端之上的生活,当然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的以及心的。
韩璐沉沉的盯着这个女人,她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但,命运却让她们的生活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韩婧不劳而获,成为了传说中的佟太太,而她呢,穿着廉价的衣裳,终于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把花样的容貌全都糟蹋在工作上。
同样是韩冲的女儿,为什么境遇会有这样的不同?
命运实在是待他们太不公平了。
以前,她在她样母子三人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呢,冷言冷语,且句句带着要胁之意:这个女人典型的就是忘恩负义。
“婧婧,你也别把话说那么决!我们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到今天是你爸的生辰,你没嫁之前,多半会跟我们去祭墓,这几年,你生病不在巴城,也祭拜不上,今年既然你在了,一起去祭拜一下,是不是很应该!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只可惜你爸生前最疼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如此不孝,他在底下一定很伤心……唉……走吧走吧……阿璐阿淳,咱们走吧……”
赵萍芳静静站了一会儿之后,摆出一副心痛疾首的样子,转身往外去。
她这是用韩爸打起了亲情牌。
韩璐见状,马上应和道:“韩婧,你今天要是不去给爸做阴寿,以后,你就别承认你是韩冲的女儿!”
承什么认?滚!
她本来就不是韩冲的女儿好不好。
“嗯,那就不送!慢走!”
宁敏淡淡的扔下一句,让开道,不作任何挽留。
赵萍芳和韩璐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她们可没想到她还是无动于衷,佯作离开的步子,都僵在了原地。母女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台阶下。
还是赵萍芳脸皮厚,顿了一下之后,转身重新折了回来,端端正正的坐下还就不走了。
“咦,不是说要走吧!怎么又折了回来?还是想蹭饭?”
宁敏一团和气的损着:
“想要蹭饭,那就早说,想要帮忙,门在那边,自便。”
这一次,赵萍芳没有横起来,只皱了皱那对画的很不自然的眉毛,叹起了气:
“韩婧,你能不能别话里带刺,我们又不是仇人,是亲人……要不是被逼无奈,你当我们乐意来找你受这份气吗?”
语气缓和了不少。
“亲人?只有你们遇上事的时候,才晓得把我当作是你们的亲人!亲人这个词儿,在你们嘴里吐出,也实在太廉价了一些……何况,亲人有那么狠狠坑亲人的吗?我还没见过像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亲人……”
宁敏依旧淡寡,把这几个人讥的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气氛一下冷场到了极点。
就这时,一直沉默的韩淳突然走了过来,站到宁敏面前,扑通一声,就往她面前跪了下去。
这一跪,令宁敏心下狠狠吃了一惊。
也幸好她有处变不惊的本事,那一刻,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来,依旧冷着脸瞅着事态的发展。
“姐,我知道今天,我和二姐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再来讨扰你和佟家。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只好跑到见你的。姐,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到我。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解气,你说吧,如果你说你现在一刀子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你……”
说着说着,韩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子递上,年轻的脸孔上,浮现几丝沉痛之色,一副决然而视死如归的样子。
“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的动什么刀子。韩淳,把刀子给你。当年那事,又怎么能怪了你?”
赵萍芳扑过来想把刀子给抢了去。
韩淳没给,还喝了一声:
“妈,您起开,这事,您别管……今天姐若真捅了我,那也是我活该……”
“闭嘴,什么活不活该的,把刀子给我……”
赵萍芳紧张的一夺,到底还是夺了过去。
宁敏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这个韩淳甘愿以死谢罪?
想要知道那件事的内幕,现在就得和他们搞好关系。
她琢磨着,又瞄了他们一眼,终于换了一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