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贪恋以后呢?
仅仅把这一切当作是人生的一个栈点,还是可以当作归宿?
再如何沉浸,总会有必须面对现实的一天。
“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她点头,睇着。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昨夜里,回到卧室时,你已经睡了。”
“那就先进屋!外头凉着!药呢,我得先给你上药……”
她看到,他也在回睇,眼神深亮,似无底的大海,可将她吞没。
“书房有!走!”
他拥着她,两个人回了书房,他找出了之前医生配的药。
“到沙发坐着,我来弄!”
佟庭烽坐到真皮沙发上,看着她为自己忙碌,没有阻止。
他喜欢被她照顾,这样的她,令他特别的心动。
同时,他也在琢磨,这个女人想跟他说什么?
是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想就划清和他的界线?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她的心上满是伤,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却不知能否让她向他敞开心扉,从此接纳他?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宁敏很仔细的给他处理伤口,小心翼翼的。
开着窗,有风吹进来,那束着长发的牛筋脱落,发丝触在他的肌肤上,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他倚的懒懒的,恣意的享用着这样一种温馨和宁静……
“好了!”
她抬头,看到男人正温温端祥着自己,唇弯着,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
“你在偷着乐?”
怎么就偷了呢?
“没,我是光明正大的乐……”
他微笑,接过了她手上的药了膏了药水:
“现在换我帮你下置一下伤口。这叫礼尚往来……”
“我没事了!”
“坐好!”
他不容她拒绝,拉她坐下,有模有样的替她敷起药来。
她伤的并不严重。好的已经有七八成。
宁敏怔怔看着,感受着肌肤上那凉凉的药水抹过的滋味,灯光下,他的模样俊的有点不像话……侧脸犹其的好看。不是那种小白脸型的俊,俊的很有气势,很俊。
男人认真的一面,最男人,这是谁说的?
这一刻的他,透着一股魔力,令她着迷,移不开眼。
这是怎样一种情绪啊?
明明不爱,却被吸引?
明明想保持距离,却被纠缠不清。
“你妈的事,解决了吗?”
她轻轻问,觉得应该打破这样一种气氛,显得太过于亲密。
“嗯!有了那视频就好办……”
“崔赞有什么反应?”
“接受总得有一个过程!”
“你妈呢?”
“还算平静!”
她沉默了一下,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不由轻轻道:“一个女人遭遇了这样的事之后,她的反应也算是淡定的……”
“妈一直是个不凡的女人!”
这是佟庭烽对于母亲的高度肯定。
宁敏想,知母若莫子,这评价,很忠肯。
“可惜佟耀桦先生没有那福气相伴到老……”
她觉得很这真是一件让人觉得遗憾的事。
佟庭烽一边拧上药栓盖,一边点头:
“嗯,原来是一对神仙眷侣的。是常欢的执念害了他们三个人。”
这话令宁敏怔了一怔,想到了之前视频中常欢说过的某一句话,脱口便问:
“二十年前,你舅舅是因为知道了佟赞的下落,这才去的崦市?”
“嗯。”
“那些人就是在路上,派人狙击了你舅舅。”
“也就是说,常欢那些年失去行踪,全是佟家的仇家在暗中搞的鬼。”
“对,我舅舅,喜欢上了一颗棋子。最后还因为这颗棋子,死的凄惨!”
佟庭烽心头很是感慨。
宁敏听着沉默了一下,才道:
“与常欢而言,也许只是想挽回属于她的爱情。佟耀桦先生年轻时很英俊神气。一个女人得如此男人倾心相待,就算最初是有目的接近,最终难免会深爱上。”
“她的确是被人利用了。曾经用手段把舅舅迷的晕头转向,舅舅差点就娶了她。后来,无意之间知道了真相,这才娶了舅母。之后,常欢追悔莫及,想要挽留住这个男人时,可惜男人已对她失去信心。她不甘心,这才走了歧路,而这一走,是错到了底,把好好一个巴城名少害的死不睦目……哎,不提这事了。”
太心疼,太煞风景。
佟庭烽整理好药箱,几上一搁,往沙发椅上一靠,很自然就扶住了她的肩,岔开话题,另外说了一件事:
“忘了给你带一句话。临走的时候,我电话告知妈时,妈让我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