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不接话,这一次,想来是把他吓坏了!
“报告,整幢楼已完全疏散……”
有人进来敬礼。
佟庭烽点头:“让专家来拆弹……”说完,冷冷瞥了宁敏一眼,径自说道:“第一层楼梯内壁发现炸弹,火力足可以将这里移为平地……再十五分钟就会被引爆……到背上来……我们马上离开……”
宁敏一听,顿时冷汗涔涔,一把抓住他的手:
“知道有弹,你还冲进来……”
她忍不住也吼了一句。
“难道让我对你做到置之不理吗?”
佟庭烽咬牙瞪她,一边将她背上肩:
“抓住我的脖子……”
宁敏抿唇,情知自己的脚扭痛的厉害,自己走只怕更会耽误事,只好爬上了他的肩。
男人腰一提,双手抓住她的大腿,就往外走了出去。
邬芳在前面开道,打亮灯,佟庭烽走的飞快,没顾得上再说话。
宁敏也不言语,只紧紧的勾着男人的脖子,心砰砰砰乱跳着,偶然借着光线,可以看到男人绷紧的唇线,那生气的线条,一点也没有软下。
五钟后,他们走出了居民区。
十五分钟后,坐在车上的宁敏,远远看着,高约十层的第二幢楼,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整幢楼,轰然倒塌。
看到此景,宁敏额头顿时冷汗直冒,无法想象,要是自己有所拖延而没能成功逃出来,现在,在这样一堆废墟之下,自己还如何能活命?
二十分钟后,有人来到车前:
“报告,拆弹失败,专家成功撤离,暂无人员伤亡!”
佟庭烽下车看了一眼,道了一声:
“辛苦!”
他叮嘱了一番,这才重新上车,淡淡吩咐:
“开车!”
陈祟启动车子,一趟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的没入车流。
首相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宁敏尝到了冷战的苦头。
一连三天,她没能和老公说上一句话:
男人给她脸色看,怒她不爱惜自己,以身犯险,差点死于非命。
宁敏为之挺苦恼。
这几天,她被禁足了!
好吧,事实上是她脚扭伤了,哪里也去不了!
那天晚上,佟庭烽将她抱回家之后,把她放到床上,让医生看过脚伤,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头也不回离开,任她怎么喊都没用。
这家伙还叮嘱邬芳,一定得把夫人看紧了。
小邬几乎要举双手起誓:这次,绝对不会再把夫人看丢……
这是把她当人犯看了吗?
为此,她有点不满。
那晚,她原是想等他回来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抱她,还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很心安理得的缩进那人怀里睡着。天亮,他早已不在,打电话给他吧,陈祟接的,说首相在接见外宾。
她让他转告一句话,接见完后一定打个电话给她。
等了一整天,电话一响都没响。
晚上,她等着他,他干脆一整宿没回家。
她等到天亮又打电话,还是陈祟接的,说阁下在睡觉,昨儿晚上一宿没睡,在处理居民区被炸一事。幸好没伤亡。但,未拆迁居民的安置问题,得尽快得到解决。首相亲自过问了这件事。
这天,他还是没给她半个电话。
又一个晚上,她没等,早睡了,实在是前两天折腾的有点累。
睡过去时,房里有脚步声,她隐约觉得是他回家了,但因为心里有气,也就没有睁开瞅,任由自己呼呼睡去。
佟庭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洗了一个澡,又出了门。
今天起来,枕边有睡过的痕迹,至于人,早上班去了……
对着镜子,她生了好一番闷气。直到下得楼来,看到儿子和女儿玩的欢,心情才有所好转。
宁敏看何菊华往外去,穿的很正式,便问:
“您这是去哪里?”
何菊华这才留心到她,眼神有点闪烁:
“哦,有个朋友约会,我去见见,中午就不回来了!我叮嘱小邬了,你没事呀,就在房里待着,外头有点热,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注意身体……”
“妈,您去看安娜是吧!”
何菊华的笑脸顿时一僵。
果然被她一猜就中。
“我也去。”
“你不准去!”
何菊华马上阻止。
“为什么我不能去?”
“你脚受着伤!”
“已经好的待不多了……”
这不能成为理由。
宁敏说:“我还想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呢!这两天,谨之一直和我冷战,电话不肯接,人也不让我见,为的就是不想让我再关心这件事吧……”
何菊华只得走回来,打量着儿媳的气色,很平静的样子,想了想,温声劝道了起来:
“小宁,谨之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都快生了,这个时候,需要平心静气待产,而不是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别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