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说:
“就是崦市地面上那个最最有名的情色场所。很多年前,被你哥和辰况给取缔了,整个温柔宴连锁中心一夜倒闭全是你哥的杰作。我救的那个小姑娘,曾在温柔宴上被压轴拍卖。当年约模十四五岁吧,现如今应该是二十出头。
“温柔宴倒台后,那些姑娘全都被遣送回家。年纪小的,现在正值适婚年纪,年纪大的,如今应该已经过起平静的家庭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既便找到了那个小姑娘,你觉得那小姑娘可能愿意冒出头来给我作证,说,全是因为那恶棍强了奸于她,才被我一刀捅了的吗?
“要是她跑出来帮我作证,她的那些过去,就有可能被曝光出来,从此不得安宁。
“而现在的关键在于,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渠道去查找到她。
“当初温柔宴事件,是你哥全全负责处理的,唯一进过温柔宴系统的人只有你哥,那些被拍卖初了夜的女孩的资料,你哥最清楚。那个系统后来到底做了怎样的处理,外人不得而知。如果你哥醒着,也许他还能查得清。可现实就是你哥陷于昏迷,而我则被人接二连三黑了……想要彻查这事,并不容易……”
关于温柔宴的事,佟蕾略知一二,那时,她生过一场大病,因为车祸,住过一阵院,温柔宴正是她住院期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下的。
之前,她并不怎么在意,唯一知道的是那地方藏污纳垢,肮脏的不得了。去的男人,都是一些贪图美的淫少。
“天呐,那时,你才几岁,你……你居然跑去那种地方?”
不知为何,佟蕾突然觉得他很恶心,倏地站起,却被他抓住了手,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孩子对于这种事总归比女孩子来的好奇嘛……那会儿被几个朋友鼓动了,就跑去看了一眼,可没干什么坏事……”
佟蕾还是皱眉,觉得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男人,真是太陌生太陌生了。
良久思量之后,她忍着没走,问:
“说了这么久,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有件东西,想通过你交给辰况。”
顾惟站起,双手扶着佟蕾的肩,说道:
“听着,这件事很重要,现在唯一能救我的途径只有这样一个,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一次。要不然,我会含冤莫白。
“蕾蕾,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嵬帮的人,有可能参予了去年的劫机事件。你哥哥,还有你的内侄们遭逢大难,和他们肯定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我猜,可能是温柔宴后台当中有人投靠了嵬帮,现下,这一系列事件,不仅仅是想毁掉我,也许也是想毁掉佟家,毁掉辰家……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吊以轻心。一定得同心协力将它连根拔了……”
啪啪……
她拍开了他两只手:
“说归说,别碰我!”
语气很嫌恶。
“好好好,我可以不碰你!”
他只得顺从的起举起双手。
佟蕾退开两步。
这时,一只硬盘出现在她面前,顾惟说:
“把这个东西交给辰况!他看了就会明白!”
树荫间的斑驳阳光映照在那闪闪发光的硬盘壳上,她眯眼想了想,问:
“里面是一些什么东西?”
“有一份机密文件,需要破译才能读取,不过我相信他有那本事!”
他走上前,抓过她的手,将东西给拍到了她手心上。
“拜托了!”
说完伸手,他把帽舌往下压了压,转头,拨开灌木丛,冲外头瞧了瞧,只看到周茯苓在那边很尽职的放着风,他微微一笑,顺手把墨镜给戴上:
“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有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
再度,他又深深睇了她一眼,往另一处隐蔽的小路上蹿了出去,等走远,他又挥了挥手。
佟蕾默默看了一眼,低头瞪起手上那个硬盘,被太阳晒的发烫起来,烙铁似的。
她真想把它扔了,凭什么她要帮他?
这么一个混蛋,活该倒大霉。
扬起手,砰就将它给扔了。
那东西以一个漂亮的弧度落进了远处的草丛里,一下消失不见。
这时,她又后悔了,咬了咬唇,恨恨的跑过去,拨开那长得茂盛的草,一寸一寸的找,还好,没弄丢,找着了。
可是,她真的必须得将这东西给交给辰况吗?
在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把它交给一国副首相,会不会引来一些其他的质的麻烦?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捡了起来,走回到正路,茯苓已不见。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心里一片凌乱。
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当口上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是那个保镖打的,问她在哪里。
她说她在和朋友约会,马上回图书馆。
这天晚上,辰况又没有回家。
佟蕾独自一人睡在房里,转辗难眠,几番坐起,瞅着抽屉里那硬盘,思绪起伏,难以平静。
末了,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终于还是将它插了上去,好奇里头好底装了什么。
打不开来!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格式。
佟蕾见所未见。
她在网上查了一下,才知它属于特种军用压缩包,必须用特定的软件,才能将它解压出来,里面的文件只有军方系统才能打得开。
没办法,她只能把硬盘拔了,重新睡,没一会儿,又坐起,心里总是不安,到底还是打响了辰况的电话,可惜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