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英男淡淡的回答着:“佟首相,我知道你爱妹情切,我也深知辰况和你一样,都想要保护蕾蕾……”
“所以呢?”佟庭烽问。
“我要你们必须确保顾惟的安全……”
敢和一国首相谈判,这绝对是要有胆识的。
佟蕾听到这里时,突然对祖英男有了几分敬意。
佟庭烽淡一笑:
“我比你更不希望他出事!”
祖英男反问:“我以为你恨不得他死……这样,你们想瞒的事,就可以永永远远瞒下去了……”
“我们想瞒的事?你指的是什么?”
这一次,换祖英男笑了:
“装什么傻……当然是温柔宴上的事……那照片是我拍的……”
“你拍的?”
佟庭烽的语气流露出了一丝惊疑。
“对,我拍的,我也曾是当初温柔宴上的受害者……那一次,得顾惟所救,我才有机会逃出来……我见过那个和被顾惟救下的女孩的真容,也只有我见过。并且还知道她臀部上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迹。”
祖英男轻轻笑,吐出的这句话,让佟蕾捧着心,脑子一下成空白状。
另一个只不由自主就摸向了自己的臀部,那地方,有一个蝴蝶胎迹的事,除了家人,几乎无人知道。
祖英男却知道。
难道,她和她很多年前见过?
难道,她就是顾惟救下的那个女孩?
这一刻,她的心,一下乱成了一锅粥……
房内静悄悄的,祖英男轻轻笑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那个胎迹像纹身纹上去似的,特别的漂亮。
“对了。我记得那女孩生的很娇气,头发如丝,质量好的不行,这和平常的养护脱不了干系,皮肉雪白雪白,十指不沾水,娇嫩之极。是我那些年见过的最最娇气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子一般小丫头身上所没有的气质……
“当时,我就在想: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也被他们弄来了?温柔宴的后台,真是厉害的可怕。
“不过他们再如何厉害,到底是比不过佟家大少的手腕:轻易就把人家整垮了……
“那时我就纳闷,佟大少怎么闲着没事管起了这事,居然就把温柔宴那一帮人,要么关进了牢,要么逼出了国门,做起了丧家之犬……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来这其中别有内幕……”
最后四字,说的意味深长,也听得佟蕾那是好一番心惊肉跳,她不由得紧紧揪起了胸口的衣物。
“你想怎样?”
佟庭烽的语气,一惯的平淡无波。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保顾惟……”
她的声音显得极为的平静,说:“我刚刚得到消息,顾惟被人劫持,而且身中枪伤,对方的要求就是拿叶正宇去换。佟首相,我不想知道你们打算如何做,对于我来说,唯一的想法是:他必须完好无损的给我回来。然后,无罪释放。要是,他因为件事,残了死了……你妹妹忘记的那些事,我会公诸于众。首相大人,你应该无比清楚,顾惟救过你妹妹佟蕾这件事,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祖小姐,我佟庭烽生平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佟庭烽的声音一下冰冷彻骨,冷得足可令人牙齿打架。
佟蕾觉得,从小到大,她这是第一次听到哥哥用这样一种语气和人说话,想来他说到这话时,心情肯定是无比恼火的。
“我也不喜欢威胁别人。最好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语气是直快的。
这一刻,气氛骤然冰冷。
半晌,佟庭烽又开口,却已转了语锋:
“祖小姐,你刚刚说,子循和启航都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祖英男接话:
“字面意思。”
“请把意思说全了!”
“怎么说呢,只要你把我送去铜陵,只要你下令让铜陵的那些特警配合我行动,我就能解决很多问题。否则,辰子循和霍启航都有的命危险,我这话,绝不是唬你的……”
“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没有什么能让你信我的。唯一能告诉你的事是:劫走顾惟的这个人,我认得。他和顾家以及霍家都有仇。而我,曾救过他一次……那个人身手极其的了得。能把辰况刺伤,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能力……也许我可以说服他弃暗投明……你得明白,顾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东艾国内恐怕会起内乱……这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又是一阵沉默。
“好,我陪你一起过去!”
佟庭烽答应了下来。
音频就此没了声音。
那一刻,佟蕾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呼吸了……
两个小时后,当佟夫人端着夜宵来敲女儿的房门时,门没有开,她以为她睡了,转身要走,临走拧了一下门把,竟发现没上锁。
这孩子一直就有上锁睡的习惯的。
她一怔,进去,发现房里空空如也,连平常用的那个包包都不见了。
她忙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紧接着,她又打了门卫电话,值班警卫说:
“蕾小姐刚刚开着车出去了……”
这么晚了,佟蕾开车能去哪里?
佟夫人哪里能猜得到,一趟晚十点的航班,已将她女儿送去了铜锣市。
午夜十二点半,佟蕾出现在铜锣市中心医院,看到了很让人刺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