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什么时间点的电影,你把场次挑好了,座位定下了,吃过晚饭就去……”
这话令辰督喜出望外,脸上泛起了一层明光。
晚饭后,佟蕾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了辰况的车。
辰况开车,苏贞坐在副驾驶,辰督眉开眼笑挥手告别。
车子驶离时,佟蕾表面平静无波,心内却是波涛汹涌。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
“蕾蕾,子循欠辰督太多的父爱。以前他不爱这孩子,也不愿意去表达他的父爱,是你改变了他,让他在尝试爱孩子。以后,你们要是有了孩子的话,子循一定会成为一个尽职的父亲。”
夜风里,欧鸢上前拥住她的肩,低低的安抚神情有点不自然的她。
佟蕾的心情,立即起了变化。
辰督的确挺可怜,有父亲等于没父亲,连看电影这种平凡的事,都没尝试过。
相对来说,她比苏贞幸运多了:苏贞没能得到他的用心相待,她有;辰督没能得到他父亲的全心爱护,以后,她的孩子一定能得到。
这么一想,佟蕾突然觉得: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的确好像应该放到日程上来研究了……
也许今天晚上就该再作一次尝试!
可是,只要想到那回,她就有点心惊胆寒。
就生理上而言,他们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他们有过两次密接。
第一次,没成功,撕裂了,血流不止,不得不上医院,养了一个月才好。
那一次,吓坏了她,也吓到了他。
她本来就因为不堪的记忆,而对男女之事有了阴影心理,如此一闹,越发心生惧意,就此刻意的规避起夫妻之事。
他呢,因为闹伤了她,心存歉意,再不敢造次寻欢,夫妻同床但不行了房,半年多时间,他们各忙各的。一直没有再逾越了界限。
第二次,发生在两个月前。
适逢暑假,他带她参加一场国宴,宴会上他喝了一点酒,回到家,她洗完澡出来,累得不想看书,倒在露台的竹榻上看星星,他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过来搂她说话。
那一次,可能她穿得有点太过于凉爽,刺激了他,于是,借着酒劲,他激烈的吻了她,她压着心头的恐惧,不作抗拒,努力想配合。
结果,还是因为紧张,准备的不够充份,伤到了。又养了半个月。
就此,他再不敢碰她。晚上,有时甚至不会回房,直接在书房忙完事,倒地睡。
没有夫妻生活,当然不可能怀孕,她又不是圣母,可家里,却一个个眼巴巴等着他们能有好消息传出来。
为此,她有点伤脑筋。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他正值盛年,肯定有这方面的欲,要是一直压抑着,对体肯定不会好,早晚会影响到夫妻之间的感情,虽然他现在对她依旧宠爱有加。
她觉得,无的的夫妻生活,绝对是畸形的。他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做了。
事实上,他们现在都有这方面的需要,要不然怎么生得出孩子来?
生育问题,现在成了两个家族都在期盼的大事。重视是必须的。
在目睹了丈夫带着前妻以及他们的儿子“一家三口”温情款款的离开之后,佟蕾回了房,然后思潮澎湃起来。
她琢磨等着丈夫回来后,也许她该主动一点和他研究一下关系他们下半辈子幸福的事。
只是这件事,实在有点让人难为情。
可是,总不能因为难为情,而一直一直逃避是不是?
总得想法子解决掉这个难题才行。
她觉得自己得喝点酒壮壮胆,就去开了一瓶红酒喝。
结果等的时间有点久,待到十二点,人没等回,她倒是醉了过去。
无他,喝多了。
醒来时已经午后,佟蕾发现自己没在沙发上,而睡在床上,身边有睡过的痕迹,床柜上有他的睡袍,床枕上沾着他的气息。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了?
她顿时瞪大了眼!
怎么就睡得那么沉呢?
她惊坐起,拍了拍脑门,飞也似的冲进浴室。
待洗漱完,换了一条裙子,跑出房门,却没能找到辰况。
“妈,子循呢?”
前院,欧鸢在玩插花,佟蕾找了一圈没人后,看到了婆婆,忙走上去问。
“去哪了呢?”
她纳闷的问。
难得放假,他怎么就跑了一个没影,她很懊怅。
“昨天子循带着小督看完电影吃完宵夜回来时,苏贞一不小心扭伤脚了,她硬说没事。子循怕她一个人住,有事也没人知道,就没送她回去,又把人带了家来,让她陪着小督睡了一宿。今天早上小督过来说他妈妈的脚肿的厉害,子循就带她去医院了,小督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中午没回来吃,在外头对付了。”
欧鸢放下手上的花,细细解释了一下,转而微笑道:
“蕾蕾,你头疼不疼?子循说昨儿晚上你把他的收品给喝了个底朝天,他回来时你已经醉的不醒人世了。早上时候,他还给你喂过解酒汤呢……结果好像没什么用,我进你们房叫你几回你都没醒。现在总算是醒了呢……怎么样,人难受么?”
婆婆语气是亲切的。
只是她前半句话,实在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啊:怪不得等到半夜都没回来,原来,他们不光看电影,还一起和和美美吃了宵夜;今天一家三口还上了医院。
这算什么事呢?
她的心,莫名酸了一下,但没表现出来:
“那就去吃点东西,我让人给你留了饭菜!”
她只轻轻应了一声,去了厨房,可胃口,早倒没了呢……
佟蕾草草吃了一点,回了房,左想不是,右想不是,心里头总像扎了一根刺儿似的,难受,干脆就打通了他的手机。
辰况很快接了电话,语带笑意,心情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小醉猫,醒了!”
她无语了一会儿,为自己心头莫名的酸意而生了几丝别扭之情,一时没接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哦,也没什么,醒来看不到你……苏贞现在……还好么?你中午吃在哪呢?”
她咬着唇轻轻问。
“在苏贞家吃的,叫的外卖。刚安置好她,另外给叫了一个保姆照顾他们母子。这不,才出来,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啧,前妻的事,他料理起来倒也真是上心。
呗,佟蕾,你这是在拈哪门子的醋?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下,才问:
“晚上在外头吃。你让司机送你出来。我们在云弄清风那边的小馆碰头,我现在另外有点事要去处理,不能去接你了!”
云弄清风是东都一处古迹名胜地,那边风景极为清幽。
云弄馆是这一处百年老这号的旅栈,有一十八套独立的小园,以及让人垂涎的美味佳肴。
想要在这山灵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晚,一般得提早半年预约。
据说这座名馆,每天就只接待十八个小园内不超过四十位的客人。收费极高。能来入住的,皆有头有脸。
对于这处名胜,佟蕾心有向往,只是一直没机会进去一饱眼福以及口福。
“你……什么时候预约的?”
“半年前!”
他不搞特殊服务:
“我点了云弄馆里最具特色的几个菜,快点过来呀,待会儿我们一起尝尝,晚上我们就在那边住一晚,明早回琼城去!”
“好,我马上就来!”
佟蕾顿时眉开眼笑,心头那一股子酸味儿一下烟消云散了去。
云弄馆,地处奇峰峻石之间,建筑主体,古韵生香。食物极具特色。茶是雨后新芽,水为云弄涧水,甘甜爽口,皆为这里独有。
佟蕾带着欣然之情而来,却在推开客厅门,看到面前那一幕时,整个人彻底冰凉了:
辰况正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女朋友:李彤。
怎么一回事?
这两人怎么藕断丝连了呀?
“咦,蕾蕾……你来了啊……”
辰况没想到佟蕾来的这么快,连忙放开李彤,叫了一声,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佟蕾却脸色一下惨白,二话没说,掉头就狂奔而去。
这一刻,她的心,深深被什么给揪痛到了,本能的想要逃避。
辰况一惊,急步跟了出来:
“蕾蕾!不许跑!”
她哪肯,越跑越快。
下午下过一场小雨,山间地面沾水易滑,她没留神,就噗通摔了一个大元宝,嘴里惨叫声立马冒了出来。
“跑跑跑,你跑什么……”
辰况过来正好扶起她。
她摔得疼,还挨训,肚子里那委屈劲儿全涌了上来,忍不住吼了一句:
“辰子循,你起开。”
眼底立马就有泪意涌出来。
“你这发得是哪门子的火?”
他盯着她看。